(9)
「是吗?那就试试看吧!」
敌军大太刀这番宣言说的毫不客气,如同向所有刀剑男子下战帖,丝毫没在畏惧。
髭切和膝丸紧追在后,纷纷在其腹部及左膝上画下血痕。这回确实是伤到了,却也只是轻伤。
敌军大太刀就像是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对于□□上的伤害始终漠不关心,这样的他却执着于其他。
这画面会让人感到诧异,敌人像是忽然意识到什麽不见了,才会显的魂不守舍。
只见其伸手朝着左侧处摸了一下时,脸色大变,这一抓彻底抓了空,原先由银转靛蓝的发尾早就不知去向。
由此看来敌军大太刀貌似介意着断了半截的头发,才会恍神至此。
髭切动作俐落地在敌人身上划下一道又一道伤痕,刀上佈满鲜血,只是这些多半都被巧妙闪过,没有造成致命伤害。
这也让刀剑男子怒火中烧,对他们来说一分一秒都很珍贵,为了离开此处,必须打破垄罩这区域的结界。是谁下了结界,看来要突破眼前阻碍才能揭晓。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敌军大太刀彷彿闭着眼都能迴避所有攻击。
这让敌军大太刀在此抛出疑惑道:「怎麽?刻意不伤及我身,又有什麽让你『犹豫』了? 」
可以从交战开始至今看出来,明明身为敌人,刀剑男子们对他的攻击却都不够彻底,有种下意识无法大开杀戒似的。
从三日月宗近身上也同样感受到下手不够狠,实力有所保留。
敌军大太刀也逼问过三日月宗近,回忆起那时是这麽回答着:「看着你实在让我无法将你视为敌人……。」
这段话让身为敌人的他内心五味杂成,也十分不明所以。
如今,面对其他刀剑男子,敌军大太刀提问着:「第一位是『缅怀过往』下不了手,另一位是『被过去阴影束缚』而放不开,至于你呢?又是为什麽不动手?」他指着髭切笑道:「难道我……让你『眼熟』到起不了杀意? 」
究竟是有多麽神似,才会让所有人都怯步?
谜之大太刀十分好奇,在与刀剑男子以这身份初见时,都能看出所有人一致露出微妙神情,被这样的异样目光注目久了,总会让当事者想知道原因。
髭切没有好口气回道:「你不说话其实还比较讨喜呢!」并反讽说着:「你以为你是谁?我看是你高估自己了。」
同时,髭切悄悄在身后打了手势暗号,话说完没多久,了解其用意的膝丸则在敌军大太刀分神的瞬间来到其后方,使劲全力架住对方。
他们知道敌人一定会反击,绝对不会轻易就被捉住,所以源氏兄弟也预防着接下来可能遭受到本体大太刀的挥砍,但都无所谓,这些暂时妨碍大太刀的举动都只是用来拖延的战术。
果不其然,敌人为了逃离纠缠随即将本体大太刀挥之而来,源氏兄弟也抓准时间松开手,纷纷往左右闪避,躲到了安全范围。
「在上面! 」
同时,山姥切国广的声音相当响亮,他不知何时已经从高处而来,刻意拉高声线的声响迴盪整片森林之中。
这一声大吼吸引了敌军大太刀的注意,为了防备接下来的突袭而不经意抬起头来。
这头朝上方一看,也正巧是双方对视时。
敌军大太刀闪避不及,打从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会遭受计画好的重击;山姥切国广的打刀本体在这一刻刺进对方毫无防备的左眼。
眼睛是个相当脆弱的部位,通常也是一个人的弱点,想来这道伤将成为刀剑男子们的转机。
山姥切国广手中的本体刀剑还未能抽离,就先被敌军大太刀捉住手腕,这让所有刀剑男子看了不免心惊,深怕队长会出什麽意外。
看着敌军大太刀左眼不断流出赤红鲜血,这炙热的血液止不住地往下低落,还流到山姥切国广的手与身上,这血如湍急的川河一般直冲而下,彷佛血流成河,骇人眼目。
可见山姥切国广抱着必死决心,也要伤及其身,几乎是使劲全力将刀的四分之一都刺了进去,却见敌军大太刀又将刀刺得更进去些,这又是在打着什麽算盘?
这眼深度才多长,怕是再费尽一点就刺穿脑门。
众人一头雾水,这举动完全出乎意料。山姥切国广也不懂眼前的人为何要强加伤害在自己身上,只是还没来的急开口询问,敌人就先抢先说道。
「还挺痛的呢!」
谜之刀剑将自身大太刀收入鞘中,他使劲掐着山姥切国广的手腕,左手则握着左眼上插着的打刀,嘴上说着痛,却相当反常地笑道:「应该是要这个反应吧? 」
「什麽!? 」
这令人毛骨悚然,山姥切国广还处在状况外,只是一心想取回真身,心想:「要是本体未能成功脱离,貌似情况会更加险峻。」
就不知道敌人会不会拿山姥切国广的本体作为威胁,藉此来化解危机。
看着山姥切国广的打刀上已经全部沾满的鲜红,地面草皮则由绿转红,受了这麽大的伤还这麽不以为意,看起来相当不寻常,就好似这把谜之大太刀从中在寻找什麽快感。
敌军大太刀那双如夜空的眼瞳中染上殷红血迹,其新月般的瞳孔就这样被刺穿,要说不痛肯定是假的,只是他这样的反应相当奇怪,让在场刀剑男子都投以异样目光。
眼睛周围狂流的鲜血,看来一时半会也止不了,也算是暂时夺去了敌人半边视力,多少在战斗上还是有所帮助。
山姥切国广下令重摆阵行,打算冲向毫无胆怯的敌人,夺回其手中的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