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和黄氏也心下一沉,梁老太太的表情证明江初窈话的真实性。
“娘!梁汉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进山打个猎,好为家里分担啊!”黄氏反应很快地哭喊。
“祖母,是三郎学艺不精,怎么能怪到梁汉身上啊!三郎要是再厉害一点,就不会这样了!”胡氏也跟着附和。
胡氏的话音一落,梁大郎首先忍不住:“你还要不要脸?”
梁母也脸色难看:“我儿子救人还救出错了?”
梁父此时也是脸色特别的难看,可还是看向梁老太太,等着她的决断。
江初窈听了胡氏和黄氏的话,怒极反笑,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
“三郎不顾自身安危去救堂哥,要不是三郎,堂哥现在已经死在山上了。”梁二郎忍着怒气开口。
“大伯母,堂嫂,要不是堂哥非要跟着进山,三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你们这样就不怕遭报应吗?”江初窈眯了眯眼眸,目光凌厉而锐利。
胡氏和黄氏对视上江初窈的眼眸,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种眼神,她们从未见过。
如同利剑刺入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害怕,可黄氏一心只想为梁汉脱身,向梁老太太哭求:“娘!梁汉不是故意的啊!他是您最疼的孩子啊!”
梁老太太目光不善地看着江初窈:“三郎和阿汉是兄弟,他救自己的兄弟是应该的。”
话外之音就是,此时就这么算了。
此话一出,就连梁父都目带失望,心寒不已。
江初窈直直地盯着梁老太太,用手指着屋里:“祖母,三郎站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您就如此偏心堂哥,到底三郎还是不是您的孙子了?”
梁老太太没想到江初窈敢质问她,就差气得跳脚,嘴里反驳:“救自己的兄弟是他应该做的,他自己学艺不精怪谁!”
胡氏和黄氏坐在地上,得意地看向江初窈。
江初窈现在只觉得心寒,也替梁裕感到不值。
“祖母,你如此偏心,孙媳不能认同,此事若是不能给三郎一个公道,孙媳这就去找村长分家,这种偏心的家不待也罢。”
江初窈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分家?
她怎么敢的?
就连梁父梁母都愣在了原地,没想到江初窈会说出这种话。
“你休想!”梁老太太指着江初窈。
江初窈目光冰凉地看着梁老太太:“我说到做到!”
“窈娘,这话不能乱说啊!”梁父着急地开口。
心里也怕梁老太太真的让梁裕和江初窈分家,分了家出去,他们小两口要怎么活啊?
也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爹,我说的是真的,三郎在这给家任劳任怨,最后祖母却还是偏心别人,待着也没意思。”江初窈的声音淡淡的。
看江初窈不像开玩笑的意思,胡氏和黄氏也慌了。
总觉得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
梁老太太看江初窈认真的样子,气势不由得也弱了下来。
倒不是因为她怕了江初窈,只是她想到了江初窈每月要交的家用,和梁裕这个劳动力。
要是江初窈和梁裕真的分家出去了,她还怎么每个月拿钱?家里的活儿也少了个人分担。
这笔账不管怎么算梁老太太都觉得不合适。
为了每个月的钱和不用干活,梁老太太的板着脸:“你想怎么要公道?怎么样你才觉得公道?我老太婆可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说!”
梁老太太讲理?这可真是青浦村最好笑的笑话了。
江初窈当然知道这是梁老太太找的借口,可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江初窈见好就收。
“让堂哥在三郎醒了以后给三郎道歉,付了三郎吃药看病的钱,而且答应从以后不再与三郎进山。”
江初窈一连串说了出来。
又一次惊到了所有人。
梁汉更是不愿意,让他给梁裕道歉?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从小他在梁裕面前就趾高气昂的,处处看不起梁裕,怎么会愿意给梁裕道歉。
胡氏一听要付医药费,脸色一白,他们哪里有钱,就算有点私房钱也不多啊。
那些私房钱都是胡氏省吃俭用存下来的,让她把钱交出去就是要了她的命。
这几点要求里面,也就从此不再进山容易答应了。
梁老太太倒是没什么反应,这些事都不需要她做,就能把江初窈和梁裕留下来,她有什么反对的。
看梁老太太已经有要答应的意思了,梁汉不情愿地大喊:“祖母,我不同意!”
胡氏也哭着出声:“祖母,我们没钱啊!钱都上交了,哪有钱给三郎付医药费啊!”
胡氏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江初窈意料之中地挑挑眉,原本她的目的也不在此。
梁老太太皱起眉,没想到这两夫妇不同意。
怎么这么不懂事?
梁汉挣扎着要扑到梁老太太面前卖可怜。
可梁大郎和梁二郎哪里能让他如愿,死死地拉着他。
任他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