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汉跪了一晚上,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善:“大郎和二郎就坐在旁边看着我,我要是敢不跪就去告诉祖母。”
“这两个畜牲!”胡氏骂了一句。
她怎么不知道,这都是梁大郎和梁二郎故意的,要给梁裕出气。
而且往日里,梁汉时常对他们呼来喝去,心里肯定有气。
这次梁汉落到他们手里,一定会趁机报复。
“这次是我大意了,以后我让他们两个好看。”梁汉阴沉着脸。
胡氏拿着药酒,给梁汉揉腿。
“轻点!”梁汉嘶了一声,然后遗憾地道:“可惜了山里的那只狼了,要是能带回来,肯定能卖不少钱。”
“当家的,等你好了,一只狼算什么,你一定能带回来更多的猎物。”胡氏哄着他。
梁汉狐疑地看了一眼胡氏:“你是不是想我死在山里,然后你好回娘家?”
胡氏手中的动作一顿:“怎么会呢?我可是一心想和你好好过日子。”
“你最好是这样!”梁汉冷哼一声。
“这些日子你在家里好好养伤,等腿好了再进山。”胡氏笑着开口。
梁汉一听不乐意了:“还进山?这次要不是三郎我都死在山里了,以后爱谁去谁去,老子不去了!”
听了他这话,胡氏有点着急了:“当家的,要是不进山,我们哪来的钱啊?”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梁汉呸了一声:“是钱重要,还是你男人的命重要!”
胡氏看梁汉已经发火了,只能赔笑道:当然是你重要。”
“这还差不多。”梁汉冷哼一声。
胡氏低头给梁汉揉药,不敢再提进山的事情。
梁汉闭着眼睛,享受地靠在床上,心思却开始活泛起来,琢磨从哪能弄点钱花花。
梁裕平日里睡得时间就不多,所以躺了一会儿就醒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江初窈摆弄着手里的线,听见动静看向梁裕。
“睡不着了。”梁裕靠在床边,看着江初窈捋线。
江初窈坐在桌旁,嘴角噙笑,眉眼温和,虽是布衣钗环,但难掩绝色。
梁裕唇角微微上扬地看着她,黑眸一眨不眨,专注又认真。
江初窈突然眉头微蹙,似乎是线团缠在了一起。
随着她的蹙眉,牵动了梁裕的心。
梁裕目光下移,落在了纠缠在一起的线团上。
“需要我帮忙吗?”梁裕忍不住开口问她。
江初窈闻言抬头,一双黑眸闪着流光。
对视上梁裕的同时,江初窈展颜一笑:“好啊。”
说完,江初窈把线团拿过来,放到梁裕的手里,然后自己开始扯线。
其实这种小事她已经一会儿就能整理好,可她知道梁裕是个闲不住的人。
现在受了伤,整日闷在家里,不做些什么打发时间会闷坏的。
两个人配合得很好,也都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整理绣线。
索性有梁裕这个劳动力在,江初窈翻出了所有的绣线,打算今天都整理好。
梁裕耐心地配合她,江初窈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到全部整理完后,天色已经变暗了。
梁柳颠颠地给梁裕两人送来晚饭。
正好梁裕和江初窈懒得出去看别人的脸色。
这时候,堂屋的餐桌上。
梁老太太脸色不善,看着空出的凳子,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江初窈和梁裕在屋里吃,另一边,胡氏也陪着梁汉在房里吃。
一下子少了四个人,原本拥挤的堂屋看起来人也少了不少。
吃过晚饭,江初窈把碗筷送出去,梁母担下了熬药的事,不让江初窈进厨房,所以她也就回了房间。
梁裕吃完药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江初窈忙忙碌碌地整理床铺,梁裕坐在桌边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
铺好床后,江初窈出门端了盆水回来,放在屏风后,打算擦洗身子。
现在天气炎热,白日里出了不少的汗。
梁裕也觉得身上出汗难受,打算去澡房擦洗,直接出了门。
没告诉江初窈他要去干什么,若是江初窈知道一定不同意他去的。
踏出房门前,梁裕开口道:“你擦身上的时候,记得锁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