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身子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虚虚地把江初窈护在身后,以防梁老太太突然冲过来发疯伤了江初窈。
“废物!”梁老太太也不顾及了,直接就把手里的扇子朝梁裕扔过去。
梁裕顾及着身后的江初窈,并没有躲开,反而是伸手接住了扇子,拿在手里。
他知道梁老太太不喜欢他,也就在家中秉持着大家稀里糊涂就这么把日子过下去得了。
可现在他有了江初窈。
他想护着她,就不能在梁家逆来顺受了。
“反了你了!还敢还手?”梁老太太看梁裕把扇子接下来,顿时不满。
在她眼里,梁裕就应该站在那里挨打,不能反抗。
梁裕似乎是没有发现梁老太太的怒火,不卑不亢地道:“祖母,我岳父岳母当初为了给我治伤花了不少的积蓄了,现在实在拿不出钱来。”
“你还敢顶嘴!”梁老太太脸色难看地指着梁裕。
“祖母,当时我昏迷不醒,您不出钱救我,总不能不让我岳父岳母救我吧?”梁裕的声音很冷,继续道:“当时我就是为了救堂哥才受的伤,伤到现在都没好。现在他又出事了,我和窈娘,还有岳父岳母已经没有余力再去救他了。”
被梁裕这么直白地把当初事情说出来,梁老太太一顿,想到当时的情景,对于自己不出钱也有些羞愧,为了掩盖自己的羞愧,咬着牙就要上前捶打梁裕。
梁裕就那么站在那里,生生地受了梁老太太几个拳头。
他身强体壮,梁老太太再用力也没多大的力气,所以梁裕并不觉得打在身上有多疼。
江初窈听着梁老太太拳头打在梁裕身上的声音,脸色一沉,拉开梁裕,提高声音:“祖母!”
冷不防被江初窈喊了一声的梁老太太停住手上打人的动作。
江初窈把梁裕拉到身后,声音冰冷:“祖母,三郎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您就这么打他,您难道就一点都不关心他的伤吗?”
梁老太太的手僵在半空,她早就把梁裕受伤的事情忘到脑后去了。
但梁老太太根本没发觉,刚刚梁裕在和她说话的时候就有提及自己伤还未好的事情,是她自己不注意。
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把这个孙子放在心上过。
“祖母,您心疼堂哥,这次甚至不惜把整个梁家都押上,就为了救他,可三郎呢,从他受伤您就没有过问一句!”江初窈冷着一张脸质问梁老太太。
“同样都是您的孙辈,您怎么能偏心成这样!”江初窈双目泛着寒意,看着梁老太太。
梁老太太被问得一时语塞,苍老的脸上是尴尬的神色。
梁裕看着面前为自己讨公道的媳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原来被媳妇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真不错。
江初窈不知道身后的梁裕在想什么,只是沉着声音对梁老太太道:“祖母,对于救堂哥这件事上,我们已经尽力了。”
说完,江初窈拽起梁裕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堂屋。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去费力维持那种表面功夫了。
梁老太太看着江初窈和梁裕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梁裕变了,江初窈也不如当初进门时乖巧了。
事情开始有种脱离她掌控的感觉了。
这个想法吓得梁老太太后背发汗,她管了好几十年的家,绝不允许出现有人不听她管教的事情出现。
梁老太太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梁裕的变化似乎是从娶了江初窈回来开始。
想着这些,梁老太太恨恨地咬了咬牙,脸色阴沉,都是因为娶了江初窈这个祸害。
不然梁裕现在还是乖乖在她手掌心里。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把江初窈这个祸害赶出梁家去。
到时候,梁家又回到了没有人敢反驳她的日子了,她还是梁家的老太君,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回到房里的江初窈和梁裕自然不知道梁老太太现在恶毒的想法。
江初窈把梁裕按着在椅子上坐好,伸手就去扒梁裕肩膀处的衣裳,嘴里担心地问道:“刚刚有没有打到你的伤口?疼不疼?”
说完这句,江初窈又忍不住埋怨:“祖母下手也太重了。”
梁裕任由她查看自己的伤口,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一双黑眸看着江初窈。
在看到梁裕肩上的伤口没有被梁老太太打到后,江初窈松了口气,同时也注意到了梁裕的不对劲,忍不住问他。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