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山和黄氏胡氏也一脸着急地等着郭发接下来的话。
最终,郭发叹了口气:“梁汉只怕是回不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梁桃脸色一白,声音都有些颤抖。
“听县衙里的消息,县太爷打算让梁汉秋后问斩。”郭发看着她的样子,终是一咬牙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整个堂屋里面静悄悄的,所有人都被惊着了。
什么?
秋后问斩?
黄氏一听这个消息,眼前一黑,随后两眼一翻,直直地朝凳子后栽去。
梁青山眼疾手快地扶住黄氏,这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胡氏更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还是旁边的郑氏帮她拍背顺了顺气,这才没像黄氏一样晕死过去。
梁桃呆坐在椅子上,失神地道:“怎么会问斩呢?”
郭发看到她这个样子,急忙扶住她的肩安慰:“没事,我们再想想办法。”
梁老太太则先是一愣,觉得不可能,随后感觉眼前天旋地转,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到梁老太太晕倒,众人又忙着去搀扶她。
请大夫的请大夫,送人回屋的送人回屋,哭天喊地的忙着哭天喊地.......
整个堂屋乱作一团。
直到深夜,梁家才渐渐安静下来。
房间内。
梁桃一直守在黄氏的床前,抹着眼泪。
梁青山坐在一边唉声叹气。
郭发因为第二日还要去县衙,所以就先回房了,没有陪在这里。
良久,黄氏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就看见了眼睛哭得通红的梁桃,木然地转了转眼珠,声音沙哑:“桃儿,你弟弟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
听到黄氏的声音,梁桃忙用帕子擦掉眼泪:“娘,您醒了。”
黄氏眼角再次滑下泪水,哽咽着道:“我的儿啊——”
“娘,大夫说了,您不能再忧虑了。”梁桃替黄氏擦了擦眼角的泪。
“桃儿,你弟弟躲不过这劫了啊......”黄氏如同魔怔一样,不住重复这句话。
梁桃看着黄氏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但为了不让黄氏再情绪激动,只能开口劝道:“娘,总会有办法的,县太爷还没有开堂问审,梁汉的罪还没有定,还来得及救人的!还来得及的!”
闻言,黄氏眼里出现一抹亮光,抓住梁桃的手:“真的吗?”
梁桃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另一边,江初窈和梁裕回了房间。
洗漱过后,江初窈身着里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梁裕一进来,看见的就是江初窈好像在想什么的样子。
坐到床边,梁裕侧身看她:“想什么呢?”
听到梁裕的声音,江初窈正了正身子,有些疑惑地开口:“虽说莲儿的死和堂哥有关系,但毕竟人不是堂哥杀的,按照我朝律法,就算是要定罪也不应该是死罪啊。”
江初窈的疑问不无道理,本朝律法严明,所有犯人的定罪都得严格遵守律法,此番县太爷想要给梁汉定死罪,明显不太对劲。
梁裕皱了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凝重。
江初窈注意到他的异常,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梁裕看向自己的她,知道自己就算不说,以她的聪明伶俐也会猜到,于是犹豫了一下道:“我在想县太爷会不会是故意给堂哥重判的,当初我抢先一步把你娶进门,这才断了他的念想,现在想来,只怕是从那时起就被记恨上了。”
江初窈一愣,要真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那岂不就是她连累了梁汉。
她虽然不喜欢梁汉这个人,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似乎是猜到了江初窈的想法,梁裕抬手揽住她的肩膀,轻声道:“堂哥毁了莲儿的清白在先,总要定罪的,至于是不是死罪还未可知,现在只是堂姐夫打听到的消息,具体还得等开堂问审。”
江初窈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的话,眉头微蹙,心知梁裕说的对,便点头“嗯”了一声。
突然,江初窈想到了什么,在梁裕怀里抬起头:“万一县太爷一直记恨着这件事,以后伺机报复你怎么办?”
梁裕低头看着怀里那张担忧的脸,微微勾了勾唇:“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江初窈看着他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满地从他怀里挣脱,认真地看着他:“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梁裕一挑眉看了眼怀里,空落落的。
随后,也同样认真地看向她:“放心吧,不论何时我都会好好的,也会好好的护着你。”
听了梁裕类似情话的话,江初窈脸上一红,当即扭过头去,扯开被子把自己一蒙:“睡觉!”
梁裕有些好笑地看着背对着他,但是耳朵通红的江初窈,无奈的摇摇头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