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拿了银子出了县衙郭发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就这么没了职位……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郭发丢了职务对于现在的梁家无疑是晴天霹雳,雪上加霜。
黄氏再一次晕过去了。
梁青山也一直唉声叹气。
如此一来,唯一一个可以和县太爷说得上话的人也指望不上了。
梁汉算是彻底救不出来了。
梁汉被流放的那天,梁老太太和大房的人都去了。
二房因为这段日子的事情对梁老太太和大房颇有不满,所以并没有去送梁汉。
至于三房从始至终就很看不上梁汉,更不满大房执意要救梁汉的做法,索性就没露面。
江家。
吃晚饭的时候,江初窈忍不住问江景明梁家的事情。
这两天梁家的事情穿得人尽皆知,她想不知道都难。
江景明喝了一口酒,笑着道:“我有个同窗在州里做官,我给他写了封信。”
话说如此,众人了然。
怪不得县太爷会轻易地放过江初窈,原来是州里的人物来了信。
吃过饭,江景明帮柴若云在厨房洗碗,柴若云忍不住道:“你就这样给州里写信暴露了行踪真的好吗?”
江景明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们躲了这么多年就真的远离那些是非了吗,他们如果真的想找我们,很快就能找到。”
柴若云也一声叹息:“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江景明安抚般地拍了拍柴若云的手:“想必情况不容乐观,那位许是还没有抽出身来。”
柴若云蹙了蹙眉:“我不想让你再涉险。”
“云儿,这些不是我想躲就能躲得了的。”江景明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也很无奈。
同时也很理解柴若云的心情。
柴若云没有再说话,他们在这个村子里躲了快二十年,可……
唉……
终究所有的话化为了一声叹息。
在江初窈刚刚被县太爷盯上的时候,江景明并没有给州里的同窗写信,而是万不得已是逃离这里。
现在江初窈已经嫁了人,有了夫家,便不能说走就走了。
同时,他也存了一个心思。
他爱才,不忍梁裕埋没在一个小山村里,他想提前给梁裕铺铺路。
若是日后梁裕真的有可为,江初窈的日子也会变好。
更何况,窈娘这孩子……原本便不属于乡野。
梁汉流放没几天过去,梁家就来人叫江初窈和梁裕回家。
梁裕原本想自己回去,让江初窈继续在江家住着。
可江初窈怕他回去以后被梁老太太为难,便跟着一起回去了。
他们回去以后,梁老太太看着他们左右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大房的人就更不用说了,把梁汉流放和郭发丢官的事情都算在了梁裕和江初窈的头上。
木已成舟,就算他们再不满,梁汉都已经被流放。
他们的仇视也影响不到江初窈两人分毫。
江初窈一回来,整个梁家最高兴的莫过于梁柳了。
自从江初窈离开,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说话还要特地跑去江家。
江初窈刚到家,还没等梁母和江初窈说上几句话,梁柳就把江初窈拽到了她的放假。
梁柳把这段时间发生在梁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江初窈。
江初窈含笑听她讲,时不时说上一句。
梁柳缠着江初窈几天后,经常就不知道溜到哪里玩去了。
时间久了,江初窈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丫头平常虽然也会和小姐妹出去玩,但从来不会拿着吃食回来。
连着好几次,江初窈都碰到梁柳拿着零嘴回来,怕被发现还偷偷摸摸地藏着。
晚上,江初窈睡觉的时候琢磨着这件事,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梁柳年纪小,她总怕她被人骗了。
梁裕察觉到江初窈的不安,忍不住开口问她:“怎么了?怎么心神不宁的?”
江初窈靠在他怀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梁裕:“柳儿最近出门的次数比以前频繁了不少,每次回来手里还拿着吃食。”
“嗯?”梁裕蹙了下眉。
江初窈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柳儿屋子里有一个没绣完的荷包,上面绣了半个字,但不是家里人的名字。”
顿了一下,江初窈叹息着开口:“柳儿年纪小,我总怕她被人花言巧语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