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给我的,还给你。”
少年递过来一张银行卡,交代了刚才与许成耀私下达成的交易。
“许成耀给你多少钱?”夏欣愉低眸看了一眼那张卡。
“五万。”
江辛说完,就紧紧抿着嘴,感觉到很局促不安,还有一股难言的羞愧。
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却选择加入一场对女孩羞辱的阴险算计之中,只为了这几万块钱。
却将他挺直了二十年的傲骨,彻底压垮,打碎。
“叮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江辛慌乱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神情失措,直接划开接通键。
“喂医生,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病危……”
手机有些漏音,夏欣愉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说话声。
她看着少年一下子就崩溃了,仿佛绷得紧紧的弦断裂,却还要强忍着将弦续上。
“好好好,我现在就过去!医生求求你一定要救下我爸!”
江辛仓惶地挂断电话,攥紧手里的银行卡,朝夏欣愉看去,眼里哀求,泪痣黯淡。
“这钱,我能不能稍后还,我爸要做手术,夏小姐,我先向你借,我之后一定还你。”
“不用。”
她的拒绝,让江辛眼里光芒破碎,他哑了嗓子,眼角红了一片,“求……求你,夏小姐,或者,如果你还需要的话,你之前的提议……我答应了。”
“我只有一个条件,能借点钱给我。”
夏欣愉从包里掏出自己的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平静地道,“这卡里面还有点钱,你先拿去,改日我再来找你,聊聊我们的事。”
“我……”江辛踌躇片刻,悄悄地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男人,收下了。
——
夏欣愉打着哈欠坐进车里,刚想从车载冰箱里边掏出一杯柠檬水解渴醒神,冰箱门却被从另一边车门进来的男人伸手一把盖住。
“干嘛……”
“别将自己痛死在我车上。”
他嗓音阴沉,挑人的狐狸眼如冰封千里,嘴里也吐不出好话。
夏欣愉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还处于生理期,她要是一喝,今晚准要痛死,痛到在床上打滚那种。
她讪讪地收回来手,“话能不能好好说,别阴阳怪气。”
“大小姐还真是严于他人,宽以律己啊。”
男人双腿交叠,侧头嗤笑。
她白日里还拒绝他想要休战的提议,今晚就要求他好好说话。
既要又要,算是被她掌握到精髓了啊。
“休战休战,行了吧。”夏欣愉眨着杏眸,无奈地道,“今晚你英雄救美,痛捶渣男,我总得给你这个蒋大英雄一个面子。”
蒋微洲矜持地颔首,“这还差不多。”
他默默心想,虽然自己有点难以迅速搞垮许家,但可以再添多点麻烦。
豪门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说到底今日就是个弄脏衣服和言语上的小矛盾,升级不到“天凉许破”的地步。
但许成耀,定受到家族长辈的严厉惩罚,失去公司内部的支持。
作为豪门子弟,许家私生子众多,失去了支持和威信,许成耀成不了多大的气候。
回家途中,夏欣愉突然想起什么事,“诶今晚不是要我陪你参加聚会吗?你也没叫我去见什么人啊。”
她一进宴会厅就去找了大堂哥,然后就被许成耀找麻烦,接着蒋微洲出现,将她带走。
她待在宴会厅,全程不超过二十分钟。
而蒋微洲就更别说了,兴许在其他宾客眼里,蒋总闪现了一下又消失不见。
所以,花个百万块,让她今晚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朋友今晚临时有事没来。”蒋微洲睫毛抖了一下,沉声回答。
豪门里动不动就举办宴会聚会,今晚的宴会夏欣愉下车时才看了邀请函,落款是蒋家家族里的一个长辈的生日。
与蒋微洲的血缘关系偏远。
蒋微洲是蒋家如今的掌权人,其实可以不参加的啊。
现在夏欣愉一问,得到的回复是他要带她与几个朋友见见。
“你朋友,陈可期?”夏欣愉一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