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你想我给你什么答案?”
“你说呢?”
男人反问。
“怎么这么秃然呢,呵呵呵,我虽然浑身上下全是宝,但兔子不吃窝边草啊,蒋微洲,你、额怎么会喜欢上我呢,我们可是从小斗到大的啊!”
夏欣愉笑得比哭还难看,哪怕是之前已经猜得差不多,但真的当蒋微洲把“吻啊爱啊”说出来表现出来的时候,那张又冷又桀骜的顶级美人脸与情爱联系在一起,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除了紧张,慌乱,内心深处似乎还涌出了一丝小小的开心。
她脸都给憋红了,一双杏眼似乎也泛了点红,神情犹如被猎人追赶慌不择路跑到悬崖边上的小鹿,惶惶失措。
蒋微洲瞧见这,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他哪敢继续逼下去啊。
若将大小姐惹哭了,心疼的不还是他么?
“饿了吗?我把菜端出来。”
“啊?”
他画风转变的太快,夏欣愉差点没跟上,懵懵地看着他往厨房里走去,药只是潦草地涂了一半,裤腿也没撩下来,伤口裸露在外,高大的背影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莫名透着些许的可怜。
夏欣愉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两人沉默地坐在餐桌前,相对而坐。
夏欣愉伸筷子的时候发现,桌面上摆着的三菜一汤,全都是她爱吃的。
而这些都是蒋微洲亲手做的。
她刚才,还拒绝了他的心意……甚至药也没给他涂完!
夏欣愉突然觉得有些愧疚,倏然放下碗筷,“蒋微洲。”
她一脸严肃正经地喊他的大名。
蒋微洲顺手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伸手就可触及的地方,“嗯,怎么了?”
“我们离婚吧。”
冒着热气的汤瞬间一斜,倾洒在他手上。
“诶!”夏欣愉关注到,立即小声地惊呼了下,赶紧抽了两张纸巾覆到他手上,替他擦那热乎的汤液。
然而手却立马被反握住,被握得紧紧的。
男人的嗓音哑到极致,语气浸冷,“你刚才说什么?”
他似乎是根本没想要她再说出那字眼来刺痛他,又继续冷声道:
“这事,不可能。”
他可以徐徐图之,但绝不可能放她离开。
“放开我,蒋微洲,你抓疼我了!”夏欣愉皱着眉,伸出另一只手想将他的手扒拉开,结果反倒两只手都被困缚住,而且那力道随着主人的生气值上涨也愈加加重。
仿佛手骨就要被捏碎成一块块了。
实际上这只是她的错觉,蒋微洲哪怕再生气再失控,也会有意识地控制力度,但是谁叫夏大小姐从小到大,没受过多少伤,对疼痛的敏感度强呢。
她的推拒,让蒋微洲更为受伤,内心死死压抑着的野兽猛地窜出牢笼,猛升一股冲动。
他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如猛山般气势压迫,投下一层黑暗的光影。
“蒋微洲,你要干……唔!”
……
“啪!”
男人冷白的侧脸上很快就浮现出一个鲜红刺眼的巴掌印。
“混蛋!”夏欣愉哽咽着骂道,她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下唇角,刚才被强行触碰的地方此刻依旧犹如火燎烧过般又麻又酥,让她又忍不住情绪翻涌。
“蒋微洲,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我……哦不对,实际上你根本就没说过,只是用那些似是而非的举动来隐晦表达,但你当初为什么要和我签那份婚前协议?只要离婚,我净身出户,这就是你蒋总爱人的方式吗?算计婚姻,我哪怕不喜欢你,为了家族利益,也没法选择离婚,蒋总还真是好手段啊……
还来强吻这一套,滚蛋!滚出本小姐的视线!”
夏欣愉死死盯着他,眼底怒意翻腾,泛着泪花,如同被雨沾湿的花蕊,委屈极了。
蒋微洲舌尖顶了顶被扇的侧腮,刺痛,显然是太生气下了狠劲,眼底划过一抹懊恼,是他没克制住。
而听着女孩的质问,他却暂时没法回答。
他能说什么?说他防的不是她,是那个人蠢事多的蠢货?
“协议可以作废……”他小心翼翼地道,结果立马换来一个干脆利落的字:
“滚!”
——
“夏小姐,我给安排了一名女助理,今天就让她陪您去录歌棚里吧,您到时候觉得不满意就给我反馈,我再给您换个新的。”
夏欣愉出神地盯着某处,耳边传来稳重的声音,是堂哥给她安排的经纪人。
她实际上没注意听经纪人说了什么,神色恍惚,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经纪人喊了这位夏大小姐一声,没反应,无奈,直接走到门口让那名助理进来。
她还特意叮嘱:“夏小姐这两天心情不太好,少说话多做事。”
助理连连点头,看着很乖巧。
经纪人刚放下心,看来,这助理看着瘦瘦小小的,实际上性格挺稳重的,有她陪着去,应该能兜得住。
下一秒。
“夏小姐!”助理的声音极其欢快又激动,夸张地仿佛看见救命恩人了般,但又夸张过了头。
经纪人在一旁瞧着,多年浸淫娱乐圈的她,第一直觉便是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夏欣愉吓了一跳,回神,瞧见来人,眼神有些迷茫。
“是我啊,方小圆,上一回你在餐厅将我从那些富二代手里救了出来,还让人给我安排了工作。”
助理笑眯眯地道,脸上的雀斑也被挤压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