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达里尔还是沉默着站在原地不动,就好像一句话都没听见一样。
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说,另一部分原因是不会说。
艾比动动膝盖,轻碰了下肖恩的腿。"他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不是吗。"
"当然…"肖恩似笑非笑地看着达里尔和他面前的那件衣服。"他不是。"
"我和你说啊…"
"……"
在达里尔的视野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艾比转过上半身,嗤笑着把脸埋在肖恩的颈窝,说着他听不到的悄悄话。
肖恩似乎没觉得很好笑。他敷衍地龇了一下嘴,手抬起来抓了抓她后脑的长发。
嫉妒。
达里尔感觉到他的握拳的指甲都刺进了手心里。
轻柔的呼吸,和暧昧的热度,无意间垂到对方脖颈里的头发。那里的位置原本是他的。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个小丑一样,在别人的房间里,穿着格格不入的工人的衣服,杵在原地,在口角的旧伤因为咬牙而裂开的时候,把缓缓渗出来的血液吞到肚里去。
"我听说瑞克过的不错。"肖恩提到了瑞克,他希望达里尔能说些他想要了解的东西。
"哦天啊…"艾比则不想听那些。她脸色变黑了:"我不是说了不提了吗。你管他们干什么。该收贡就收贡,他们和其他的社区又没什么区别。"
"well,现在他活生生地在这里。"肖恩对艾比示意了一下达里尔。
"好吧,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艾比没太纠结自己的不满,她大声地问达里尔:"喂,你告诉他,告诉他洛莉死的时候是什么样。"
安珀已经喝醉了,她旁若无人地坐在那里抹眼泪。贾斯汀和杰德感觉到了房间里气氛的突然变化,他们干咳了几声。
肖恩眼神冷了下来。
"你没必要说的这么过头。"
"哦,或者是,你可以告诉他朱迪斯是怎么死的。告诉他,为什么那个破监狱里的那只摇篮里全是血?"
达里尔的神经紧绷了一下,现在他已经从震惊和嫉妒中恢复过来了。
艾比和肖恩以为小拽女死了。
大家都心知肚明,小拽女是肖恩的…如果他们知道朱迪斯其实没有死,并且她就住在亚历山大,一定会制造更多的麻烦。
所以,不说出实情是最好的。
短暂地在脑子里梳理一番后,达里尔打定主意不说话了,甚至是还表现出了些默认和愧疚。
"Fuck this.(去它的吧)"肖恩黑着脸站起身,踢开挡路的酒瓶大步走出了房间。"fuc*king asshole…"
"你走了干什么啊?达里尔,你告诉他啊!"
肖恩的咒骂没起到作用,身后跟着的还是艾比讽刺又悲凉的一串质问:"Go ahead and tell him!(快点告诉他)"
肖恩没回头地干脆地run了,贾斯汀和杰德早就借故溜了,安珀醉倒在了地上。
好好的一个趴体就这样被达里尔毁了。
"well…有时候肖恩就会这样,谁叫他不听我的话。我们经常吵吵的,习惯就好。"
"……"
达里尔没回应。
沉默。永远都是沉默。
"你可真扫兴。到底会不会看气氛啊,说些什么很难嘛。"艾比没好气地看着还站在门边的达里尔。"下次不准你参加party了。"
"……"
"既然你不想说话,那就帮我打扫房间吧。"说着,艾比讽刺地眯了眯眼睛。
以前的时候,可都是她给他洗衣服。
"把它们都捡起来。那些脏衣服放在那里可不会自己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