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每个人都应该得到第二次机会…是不是?"艾比慢悠悠颤巍巍地抬手,一边哽咽一边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大家不会不知道兰斯对其它社区的态度,如果…如果我不签字的话,我可能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那不是真的.."兰斯打断了对方的胡说八道,但是对方的'哽咽'声更大了。
"Just…please..."艾比扬起脸做出一种'我正在努力让我的眼泪变干'的做作哭腔。"…我需要缓一缓,几秒钟就好。"
她是哭了,也好像是没哭。
在场所有人里大概只有达里尔一个人看出来,如果之前的被迫表现是前菜,现在的她则是真的发火了。
"shit…"达里尔低声骂了一句,手焦虑地握成拳。作为一个非常了解艾比平常如何'作法'的人,他并不期待从那张嘴里能蹦出什么好话。
"所有人都被迫..被迫做过不想做的事..神之国那件事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事…还不是..还不是都是因为尼根的错.."艾比一句话三哽咽,边说边眼泪就下来了。"你不能否认我现在已经变好了的事实…而且现在庭审的是工厂的问题,我过去个人的行为在这件案子内并不扮演任何角色。"
"…."达里尔紧握的拳放松了一些。
好像话说的并不过分,他也许是多虑了。
达里尔还没因为无端恶意揣测和自己最亲近的女人而自责一分钟,艾比深吸一口气放了大招:
"法官大人,如果你非要用我多年前的行为去评判我的话,那我也可以说在场的很多人并不比我好到哪里去,比如说很多事情包括绑架奴役士兵墨瑟也是知情的,他明明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没做!"这句是实话。
"天知道瑞克格莱姆斯和墨瑟共事了那么久,他会不会也有份。"这句是瞎扯的。
人群中有了质疑的抽气声。这无疑对墨瑟的好名声造成了破坏性的打击。
"That’s enough.( 够了)"法官还没说话,下面席位的卡萝尔开口了。真正的掌权者在看着台上的戏码,在艾比眼里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意味的权利更替。
达里尔看到了艾比眼里的兴奋的亮光。他下意识地把一只胳膊虚虚地拦在卡萝尔身前,好像那样能保护她不受攻击一样。
"我在想以西结的肿瘤切除手术到底排了多久….貌似是两个月不到?"艾比看着卡萝尔,两手交叠放在胸口,眼神无辜得像小狗。"那不是很容易就能约到的手术,我希望他健康。"
霎时间房间里满是窃窃私语,大部分人的目光从墨瑟转移到了以西结和卡萝尔身上。
联邦的医疗一直是个问题,优秀的医师寥寥无几。大部分人的手术都得等至少半个月,肿瘤切除的大手术可以排到两个月,那绝对是不正常的。
讨论声像麻雀一样四散炸开。
"order..order!(秩序)"
法官的法槌没法阻止质疑的苗头,人群里有了声音:"那是真的吗?墨瑟一早就知道我们的家人被消失的事?!"
"还有医院呢?!为什么他可以比我早做手术!"
没有人可以给出满意的答复,法官在一片混乱中选择了暂时休庭。
隔着或是前行或是退场的人流,达里尔皱眉看着被告席后面单手掩面眼圈泛红的女人。她的嘴角隐藏在手掌下面,他猜她一定是在笑。
艾比把墨瑟和卡萝尔给卖了。
"..Why."
没走到面前的时候他以为他会冲着她大喊大叫,但是看着她的脸,那些恼怒和无奈全部变成了一个干巴巴的why.
"It’s funny that you had to ask…(很好笑你居然还要问。)"
就好像你认识我这么多年白认识了一样..
艾比小声地把下半句话说完:"谁叫瑞克让卡萝尔应付我…他今天没来还真是个遗憾。"
笑话,如果瑞克今天来,就这个表现你还能下得了审判席吗。
达里尔刚想这么说,一只士兵的手臂横过来隔开了二人。穿戴着标准规格头盔面罩的士兵要按程序把被告带离法庭。
"….."
"we'll save this for later.(我们回家再吵)。"定定地看了士兵一眼,艾比这样对达里尔说着,起身配合士兵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