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稚撅着嘴,都要气成河豚,今天她打定主意,说什么也要找贺洲说个清楚。
可是贺洲今天没来上学。
“你不知道吗?贺洲请假了,好像是他家里有事吧。”
李念稚有些担心,找班长要了他家家的地址,班长以为李念稚找贺洲有急事,没想太多就告诉了她。
放学之后,她说要去找贺洲,李念安不放心,跟着她一起去。
拿着班长给的地址,两人七拐八扭地穿过好几个嘈杂的街道,来到一处老旧居民楼面前。
贺洲就住在这栋低矮的居民楼里,好在虽然破旧,但这里的人都很淳朴,李念稚找不到贺洲住哪个屋子,一个大爷告诉她是1楼最左边的那一间。
等两人走了,大爷看着两个漂亮丫头的背影,想起贺洲那小子,不看好地摇摇头。
这俩姑娘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贺小子还有的磨。
李念稚和李念安找到贺洲家后,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才有人应:
“来了。”声音好像比以往更哑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贺洲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大大的领口露出瘦削的锁骨。
贺洲身后是一间逼仄的屋子,大家具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柜子,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书和屋子资料,甚至连电视也没有,真正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贺洲的父母都在乡下,这是他一个人租的房子,因为他晚上有时候还要做兼职,住校反而不方便,才选择了租房。
贺洲见到她们迟钝了两秒,才低哑着嗓子说:“你们怎么来了?”
李念稚注意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走近一步,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
“好烫,你发烧了?”
贺洲也许是因为生病,反应有些慢吞吞的,等他摸上自己的额头才后知后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触碰,轻声说:
“我没事。”
他看了一眼李念安,对她说:
“我这什么都没有,招待不了你们了,你先带念稚回去吧。”
“我不要回去,你生病了,需要人照顾,有本事你就赶我走。”
李念稚察觉到贺洲是想跟她划清界限,有些不高兴和委屈,推开他就往他屋里走。
贺洲被她推开后,张了张嘴,像是对她束手无策。
李念安倚在门上,挑了下眉毛,似笑非笑地对他说:“腿长在我姐身上,她不肯走我也没有办法。”
贺洲抿抿唇,侧身对李念安说:“进来吧。”
李念稚看到贺洲有气无力的样子,顿时忘记了生气,满是担心地过来扶他,
“你还好吗?为什么不去看医生,你都发烧了。”
“真的没事,我没那么弱,我睡一觉就好了。”
但看见她澄澈担忧的眼睛,心里还是蓦地一软。
李念稚信以为真地点点头,“那你快睡!我们不打扰你了。”
说着推着他去床上睡觉,还贴心地帮他盖好被子。
贺洲视线扫过坐在床边的李念稚和站着的李念安,迟疑地问:“那你们.......”
“我们就在这陪你一会儿,等你睡着了我们就走。”
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李念稚信誓旦旦地说。
也许是生了病思考变慢了,贺洲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点头,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贺洲以为,李念稚在她身边,他会睡不着,可是也许真的太累了,他慢慢沉沉睡去。
等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李念稚才打着手势,让李念安先回去,她要留下来照顾贺洲。
李念安不赞同地看着她。
“安安,求求你了,我就待到晚上,晚上我打电话让陈伯来接我,好不好嘛~”
李念稚用气音小声地求着她,李念安只能无奈地叹口气。
她有什么办法,她还不是只能随了她。
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她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别人,李念安有时真的恨铁不成钢。
但,李念安目光扫过床上的人,至少不管是贺洲,还是随洲,都会珍惜她。
最终李念稚得以留了下来,等李念安走之后,她进到贺洲的卫生间,看到洗漱台的衣架上挂着一条毛巾,她把毛巾浸湿后拧干,一直帮贺洲擦着脸和裸露在外的手臂来降温。
李念稚帮他擦完,感觉出了一身汗,撅了撅嘴,咕哝着说:
“本小姐什么时候这么照顾过一个人,等你好了我要讨回来的。”
她坐在贺洲床边休息了一会儿,忍不住侧头看他。
她的目光从贺洲粗硬的头发,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直落在他的薄唇上,越看越觉得好看。
这是她的洲洲,哪里都好看,嘴唇的形状也很好看,看着好像很软的样子,像果冻。
鬼使神差地,李念稚盯着贺洲的唇,慢慢凑了上去。
直到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慌忙退开一步,双手捂住自己的红透的脸,心里彷佛有个小鹿在跳,只露出一双害羞又明亮的眼睛,又看了看贺洲,依旧沉沉的睡着。
心里不由得庆幸,还好洲洲睡着了。
虽然害羞,但是心底涌上了蜜一般甜甜的暖流,叫人心里又酸又甜。
控制不住想要和他亲近,李念稚又蹭了过去,靠在他的床边,贺洲的手放在身侧,李念稚握住他的手,又将巴掌大的小脸贴了上去,轻轻的蹭了蹭,像一只小猫儿蹭着心爱的主人,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安静躺着的贺洲似乎毫无所觉,许久,睫毛才轻轻地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