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继续:“哎哎哎,那不是王大鹏么?”
老人说着瞅了一眼自己的乖徒儿:“这王大鹏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弄死了好些少年和年轻女子,可偏偏他弄死的都是买来的……这小子怎么和他在一起?”
见自家徒儿无动于衷,老人凑过去开口:“哎呀,乖徒儿,我还以为你是看到他进了这,才不愿今儿同我回山里,看来还真是巧合呐~”
“总归是别人的事情,老头儿我啊还是不要管那么多闲事。乖徒儿,这儿的下酒菜我看也不怎么样,我们还是换一家吧!”
说着,老人就先行起身,也不管正在喝茶的少年,只在桌上留下茶水钱,就朝着客栈外走去。
少年朝着林子风的方向看了一眼,起身提上笼子,跟在老人身后离去。
夜幕降临。
客房里洗澡水已然备好。
林子风进屋,回头看着跟着他进来的人,停下脚步:“你今晚也住这间?”
王大鹏搓搓手,微微有些发抖,像是激动得不行:“这客栈刚好就只剩下一间房了,我总归不能睡去街上吧?大家都是男人,行走在外,哪用在意这么多。”
他生怕林子风跑了似的,赶紧进屋,伸手把身后的门缓缓关上。
林子风忽然就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嗯,都是男人。”
那门在完全闭合之前,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林子风的视野。
林子风明显的愣了一下。
王大鹏见状,还以为林子风是想反悔,赶紧用力把门合上落锁:“小风啊,我们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视线被对方的大脸占据,林子风这才收回心神。
定是看错了,今天放他走的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子风露出天真的神情,对着面前的人丝毫不设防的开口:“你要先洗澡吗?”
“好,好!自然是要洗,其实我们可以一起……”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那就我先洗,小风你等着我啊!”说着这人就一边把外裳脱下,一边往屏风后走去。
宛如重物落水般的入水声响起。
林子风食指微勾,拿过屏风上挂着的衣裳上那荷包。
打开之后,他露出满意的神情。
确实是有不少钱,应该足够支撑到他找到那个人了。
“小风,你还在吗?”
林子风嘴里随意的应道:“在呢,怎么了,王哥?”
这一声王哥,虽然不是王哥哥,却似乎喊到了对方心里去:“没事没事,我很快的,我就是怕你无聊,和你说说话。”
林子风把荷包里的银子、银票一文不留的揣进自己怀里,这才满意的朝着屏风后面而去……
敲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林子风去应门。
门开,是店小二。
“有什么事?”
店小二朝里看了一眼:“公子,这是招待你们的点心。”
林子风接过:“我们要休息了,天亮之前不要来打扰。”
“好的,公子。”
林子风把门重新关上,将对方好奇的目光遮挡,仔细落锁。
王大鹏显然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立刻急了:“怎么了?是谁?小风,你把人打发了就是,我马上就来……”
“是送点心来的。”
王大鹏已经出水,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小风,该你了,换你来洗!要大哥帮你吗?”
对方甚至里衣衣带都没有好好系上。
……
店小二送完点心,绕过方形回廊,来到和林子风所在客房位置正对着的客房处,敲响了房门。
门应声而开。
“客人,您送的点心已经送到,那位客人已经收下了。”
对方沉默片刻,问:“他在做什么?”
“客房里有两位客人,一位正在沐浴,是年轻的那位来接的点心,是客人你想要送的那位小公子。”
面前的少年冷漠着脸不再言语,只给了赏钱,店小二离开。
他自己则是沉默的站着,看了好一会对面那紧闭的房门。
许久之后,他这才连门都没关,径直走到客栈一楼,把甲字号那房间的牌子往柜台上一放。
不理会身后喊着的:“客人,您这里银钱多了。”
便离开。
而二楼,林子风正整理了下自己换上的、先前让店小二送来的触感舒适的里衣,套上并不那么打眼的,相对粗布来说舒适许多的棉质外裳。
这才心情好极了似的,用沾了泥的鞋底踩上了地上衣衫大敞、抖着一身白花花肥肉的王大鹏的脸。
“你不是还想听我喊你王哥哥么?现在还要听么?”林子风有些恶劣的问道。
对方嘴里鼓鼓,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包着王大鹏自己换下的穿了一整日已然臭烘烘的足衣。
他只顾着摇头和“呜呜呜……”的哀求叫唤。
林子风忽而收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
像是在思考。
并没用太长时间,对方身子太虚,加上对方对林子风不设防,很快就被他用床单反绑了。
这狗东西,竟然还备了不干不净的药!
也亏得他上辈子吃亏太多,所以在有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了好些个武艺很好的先生。
虽然先生们都说他学武太晚来不及了,可他也没有白费那些请先生的银钱,学会了一些刁钻的自保手法。
比如,在力量悬殊的时候,如何趁其不备反制对方。
又比如,如何打出常人难以解开的绳结……
林子风脸色阴沉的把瓷瓶里的药汁,强行塞进王大鹏包着足衣的嘴里。
视线在屋里转了一圈,一顿。
送来的点心盘子里,竟还有一把小刀。
林子风拿起刀看了看,朝地上的人走去。
王大鹏不可置信,惊悚而无助的挡住最脆弱的位置往后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