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缓缓前行。
前面是一辆看起来有些破旧的马车,在路上颠簸。
后面跟着的马车显然看起来就华丽许多,平稳性更好。
马车里一张厚实的小榻上,一十四左右的少年闭着眼睛,紧紧皱着眉头躺在其中。
偶尔,会有一声小小的痛哼声在车厢内响起。
一十七八岁的少年坐在小榻旁边,小心护着躺着那人。
他偶尔会伸手护住,避免躺着的少年在马车忽然的颠簸、摇摆中,磕到马车侧边。
忽然,正常行驶的马车往前急速滚动之后,往后倒退半个车轮,猛然一停。
伴随一声梦呓一般的痛哼,沈卿尘以手挡住了熟睡中差点撞到马车侧边的人。
不一会,马车车帘被掀起一点,半张脸出现:“公子,前面……你可能要来看看。”
沈卿尘下了马车,跟着车夫行走数米远,就看到最前面的马车前,路中间横躺着一人。
一马夫问:“公子,这人是要我们直接搬开呢,还是怎么处理?”
他们都是专职做马车车夫的,此刻就算有心搭把手帮上一帮,他们也没有时间和能力。
毕竟他们还赶着车,而两辆马车也都是雇主的。
他们已经从事这行许久,知道很多雇主,特别是行商之人,都喜结善缘。
遇上这样的事,能帮就帮,若是不想帮,也会将人稍微安顿放在路旁。
自然,也有许多雇主很避讳这一块。
所以,他们才有此一问,这一切自然都需要雇主来决定。
沈卿尘上前,将地上的人检查一番。
见此人身上并无打斗痕迹,也还有气息,只是此时有些出气多、进气少,像是病症突发。
简单的诊脉之后,沈卿尘将一粒药丸用手抵进对方的唇,两指抵着对方咽喉帮其咽下。
做完这一切,他对车夫示意:“将他抬上马车,应当还能放下一人。”
他指的自然是前面那辆人、货一体的马车。
两车夫过来合力将人抬起就走。
“叮~”的一声。
是什么东西落地的清脆声。
沈卿尘垂眸一看,是一块刻着“宋”字的白色玉佩。
应是那发病之人的玉佩,沈卿尘将其捡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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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风醒来就发现他已经回了山上,正躺在自己那床上。
小当归正爬上床来摸他的额头,那小手在他额头贴了贴自言自语:“还好子风哥哥没有发热。”
随后小当归爬下床,又“哒哒哒”的跑了回来。
在对方那小手再次伸来,拿着布帛来擦拭他脸颊的时候,林子风一把抓住了那小手,将小当归吓了一跳。
随后,是惊喜的声音:“子风哥哥你醒了!”
林子风撑起身体,身上的痛觉终于正常,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小当归赶紧爬下床,搬上小凳子走到窗户边去把窗户推开,让阳光落进来。
眼睛突然看到阳光,林子风用手挡了挡。
他这才发现,身上的里衣已经换了。
他此刻穿的料子,显然不是他之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