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姝见她实在吓得不清,就朝身侧的红芍使了个眼色。
红芍会意,扒拉来红药的手,亲自去将那丫鬟从地上扶起来,安抚着走出了房门。
红药则有些怕怕的,原想说回禀了大夫人,请个和尚或是道士来捉鬼,可又深知自家少夫人从来不信这些,眼下红芍又不在,她也不敢轻易开口,只在一旁干站着,直到谢明姝叫了她一声。
“少夫人怎么了?”
谢明姝便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碧云轩那个叫木柳的丫鬟,死的那天身上穿的衣裳是什么样的。”
“您是怀疑…”红药瞬间懂了。
若是有人弄鬼,她倒是不怕,果然,去后门那儿一打听,木柳出事那天穿得一身粉蓝色衣裳,衣袖从腋下到手腕的地方,便绣有一株红梅,得知此事的红药急忙往回走。
她就知道有人坏心肠,非要害自家少夫人,回去的路上,路过绣房,还听几个丫鬟婆子在那儿聊闲篇,话说着就扯到自家头上。
“你们可听说昨夜明月居的事了?”
“谁还不知道,听说闹鬼了,把巡夜的沈婆子吓得不行,这会儿躺在床上,家里人正打算出府去佛寺一趟,烧香拜佛,去去晦气呢!”有素日相熟的婆子说完,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此时,另有知情的丫鬟低声道:“何止呢,听沈婆子的意思,那鬼不是别人,正是木柳。”
此话一出,围着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木柳呢?”
“是呀,你可别骗我们。”
“谁骗你们了。”那丫鬟受不得别人质疑,不忿道,“沈婆子说那鬼穿了一身粉蓝色衣裳,衣袖上还绣着红梅,和那天木柳出府时穿得一模一样,可见她死的冤枉,如今回府来报仇也说不一定。”
待她这般说完,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之下,竟都不敢开口接话了。
这要怎么说,鬼是在明月居附近被发现的,若真是报仇,那就是二少夫人害了她,再联想起这些日子的谣言和之前有传闻,木柳是因为那些话被灭口的事,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一身腥,便三三两两地散了。
其中就有绣房的管事,李忠家的,她借口要去领刚到的针线,谁知一出门,就见明月居的丫鬟红药脸色铁青地站在外面,看样子刚才的话必定是听到了。
这下鬼没吓到她,人却实实在在地吓到了。
“红药姑娘,这…”
还不待她解释,红药将人抓到一边,冷着脸问道:“方才说话那小丫鬟是哪个院子里的?我好像没怎么见过。”
那李忠家的也不是蠢人,一听就知道问的是谁,忙道:“那是紫藤苑的洒扫丫鬟秋儿,来替白姑娘领衣裳的。”
红药听完就是一声冷哼,转身气冲冲地离开。
那李忠家的见状,有些事心里跟明镜似的,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自顾自忙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