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纯颔首笑道:“看来妹妹也是个识货人,的确是云织缎,很软和,妹妹这样娇嫩,最是适合不过了。”
“真好,阿飞,小石头,温柔,一块来看房间吧。”荣飞霜拉着白愁飞就往船舱里面跑去。
田纯留给荣飞霜的房间的确是一间上好的房间,不仅是阳光直照,更有雅静的摆件,荣飞霜摁了摁床榻,的确与自己在岛上睡得是同样的云织缎:“阿飞,你如果觉得晚上睡得不舒服,可以与我换房间的。”
“你啊,从刚才开始就不像你了,”白愁飞坐下来饮了口茶,是上好的春茶,“这么殷勤,是不是又在使坏?”
荣飞霜坐在床榻上歪头看着白愁飞:“阿飞,你真的不觉得,那田纯姑娘的声音,似是在何处听到过吗?”
原本入口的茶在嘴边顿住了,白愁飞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要说他与霜儿一同认识的女子不多,温柔是一个。再者……
六分半堂!
原本有些松弛的身子忽然绷得很紧。
“看来你也记起来了,”荣飞霜打了个哈欠,侧躺在软榻上,“在巷子里的时候她的的确确声音与这里不太一样,但是……”
“但是出身的骄傲,能够从根本上体现在话语之中,”白愁飞接道,“语气没有改变。你说得没错,她,的的确确就是六分半堂的那位女子。难怪你刚才与往常不同。”
荣飞霜道:“你才认识我没多久,怎么就知道我之前是怎样的?”
“至少,在我们面前,你没有假装,不是吗?”若是荣飞霜此时看着白愁飞的话,就能看到白愁飞的眼睛,是能够让人溺毙于其中的宠爱。
荣飞霜侧到了里面:“别打草惊蛇,等会儿送来的东西你照常吃就是,记得给提前准备,万一里面下了蒙汗药呢?”
白愁飞见她仿佛是要睡着了,也知道她累了:“你好好休息,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
“好~”
这一睡,她直接睡到了晚上,等走到甲板上时,才发现他们都在玩行酒令。
田纯对着甲板,第一个发现了她:“霜儿妹妹来了,刚好菜还没做好,先喝些酒吧。”
幸好她提前喝了解酒药:“玩的是什么解酒令?这么不亦乐乎?”
王小石道:“也简单,我们转动这个酒壶,壶口对准谁,那转动的人就要问他一个问题,若是答得上来就没事,答不上来,就得饮酒了。”
早就听闻这江湖上有不一样的行酒令,但她之前在岛上与爹爹玩的不是这个:“好啊,我能加入吗?”
“刚好已经过了一轮了,我去看看饭菜好了没,你们继续玩。”田纯说了一声后让位给荣飞霜,自己走进了船舱。
“来,继续继续!”温柔继续转动着酒壶,这一下,壶口对准了荣飞霜,“真巧!一下子就对准了霜儿!”
王小石感觉到好笑:“你是不是使了内力?”
“才没有呢,”温柔作势打了下王小石,“霜儿妹妹,我问你啊,可有婚配?”
听闻这个问题,白愁飞在夜里的眼神是越发明亮,有些不自觉地朝着她的方向看去,满是期待。殊不知自己有些期盼的神色已经被王小石收揽入眼底。
荣飞霜道:“还能这么玩的啊?”
温柔颔首:“就是这么玩,刚刚可都是答应了,说不出来就喝酒。”
“这就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我从小在岛上与爹爹一同长大,又无外人叨扰,除了你们之外,真正的男人也只见过我爹爹一个人,如何定亲?”
温柔皱眉:“不会吧?你只见过你爹爹一个男人?那你们周边没有下人伺候吗?”
荣飞霜道:“有是有,不过都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是阉人。
但是这番话在外人听来便以为是女子。
白愁飞得了这答案,心中早已是如同这春日百花盛开般灿烂,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另一个问题的答案:“可有心仪之人?”
王小石捂嘴笑了笑,不想去拆穿他那几乎已经表露无疑的心思。
“我都说了我只见过我爹爹一人,自然没有心仪之人啊。阿飞,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想不到了呢?”荣飞霜驳道。
没有啊,没有也好。
白愁飞垂首,饮了杯酒:“是我脑子不清楚,自罚一杯。”这晚风也像是带了酒味般醉人了。
王小石暗笑,应该不是脑子不清醒,而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