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今天是你六师兄大婚的日子,你怎么不笑,不开心吗?”
曾有然一下子慌了神,“大婚,跟谁大婚?”
“跟唐姑娘呀,师弟你不知道吗,今早你还帮你六师兄束发来着呀。”
“什么?这不可能……”
乔忆亭摇摇晃晃地冲着曾有然走过来,“两位师姐,小师弟,招待不周,还请多多担待。”
曾有然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眼神中的不可置信仿佛都要溢出来,“师兄你当真喜欢那唐茉?”
“那还有假?唐姑娘温婉动人……”
剩下的词语,曾有然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嫉妒之意已经蔓延到了眼中,一挥手便将其带回了自己的魔宫。
“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我也喜欢师兄。”
乔忆亭笑了笑,和以前一样声音轻柔地说,“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唐茉还在等着我呢。”
曾有然看着乔忆亭认真的模样,消失了片刻,再回来,这宫里便多了另一个身穿喜袍的女子,便是唐茉。
“你当真喜欢她?”
“自然。”
这句话也不知是有什么开关一样,曾有然竟开始扒唐茉身上的喜服。
“师弟!你在做什么!”乔忆亭急忙过来阻止他。
“师兄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我好不容易才创造机会与你重逢,眼下应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
一旁用力拽着自己喜服的唐茉轻飘飘地开口,“曾公子,强扭的瓜不甜。”
曾有然眯了眯眼,唐茉纤细的脖子便被他掐在里手中,“强扭的瓜不甜?本座就爱吃强扭的瓜!”
“不扭下来怎知这瓜甜不甜?那既然扭下来了,我说这瓜甜,它就得甜!”
一边说着,手上也用着力,唐茉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眼看唐茉就要喘不上来气,乔忆亭只好抽出云破,向前刺去。
曾有然接过那朝着自己来的云破,伸手握住,那血汩汩的从剑身自上而下落在地上,仿佛没有痛觉一样。
“我这三年每时每刻都在修炼,就是为了变得更厉害,保护我的心爱之人。”
“而现在,我心尖上的人,居然要保护其他人?”
“师兄,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一个凡尘女子?”
被钳制住的乔忆亭被迫听着曾有然近乎破碎的心事。
“师兄你走之后,他们都欺负我,都弃我如敝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一个人魔之身吗?”
“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报复他们,因为我始终记得你的话。我只想听你的话,让自己变得更强,强到可以保护自己,强到可以保护你。”
紧接着话锋一转,曾有然的语气从诉说变为责备。
“可是为什么呀?师兄。”
“为什么师兄你还是不爱我?你爱师兄,爱师姐,敬师尊敬掌门,你爱门派的所有一切,却不包括我。”
“我眼睛看到的是你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但我心里感受到的却是你越来越远的距离。师兄,甚至连路途中遇到的阿猫阿狗都能得到你的爱与呵护!”
“你为什么就不能怜爱我呢?”
此话一出,曾有然心中的怨恨早已让他失去理智,魔气乍现,那小小的幻境竟然承受不住,碎掉了。
破碎的幻境让曾有然惊慌失措,他刚刚是在对那个假的师兄说什么胡话……
而另一朵芙蓉花中,乔忆亭刚好将那剑贯穿“曾有然”的胸膛,便回到了现实当中。脚下一虚,便要倒下。
曾有然含着的眼泪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便要上前来扶。
乔忆亭摆了摆手,“没事,无碍,吃饭。”
一时之间,桌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中寂静的可怕。
觉出气氛稍有尴尬,曾有然换上笑脸,看向脸色不太好的乔忆亭,开口道:“师兄,那幻境简直太可怕了。”
乔忆亭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是啊,太可怕了。”
曾有然:“师兄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乔忆亭本不想回答,但听着他那小心翼翼地语气,还是耐着性子回应道:“没什么,只不过剑丢了而已。”
说到这里,乔忆亭忽地站了起来,开始四处找云破,可惜哪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你有没有看见云破放在哪里了?”
曾有然立马殷勤道:“我记得是放在床边了呀。”
“不好,”乔忆亭不禁联想到了那幻境中的曾有然所说的话,“云破被偷了。”
本命剑就是剑修的命根子一样,乔忆亭没来由的心慌起来,要是云破折了,自己的性命恐怕……
芙蓉城,是魔族地界,城主禾真真是天下最纯粹的魅魔。
魅魔与合欢宗不同,魅魔是魔族中人,最擅长利用人心的欲望和恐惧来制造幻境,让欲望和恐惧来控制人本身;而合欢宗从本质上来说,不过是魔修而已。
芙蓉城中央的芙蓉殿中,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侍,满脸笑意。
“城主,剑得手了。”
“做得不错,只是尊上要我们留他个全尸,记得注意分寸。”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