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白似乎还是不太相信许翊辰的选择,有事没事逛过来看看,“真没想到,你居然又愿意跳舞了?”
“嗯。”
“少装,什么原因?”
“想跳了。”
“放屁!”
很快到了开机的日子,这还是出道10多年来,许翊辰真正意义上拿到的第一部男一,开机仪式上看到他站在人群的中间,欣姐由衷地落下了泪,这一路太不容易了。
“姐,纸巾”,波仔一边抹着泪,一边给欣姐递过去干干净净的纸巾。
“你小子跟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有点长进了。”
这部戏的制作班底都是业内顶尖的,虽然专业却也残忍,演员的时间被压到了极致,所有人如同全速前进的列车,以最快的速度赶进度。
这样的工作节奏打得工作室措手不及,综艺的合同已经签了,下周就要录制第一期,又是高强度的歌舞类节目,许翊辰不得不每天下了戏又熬大夜排练,连着一周都是凌晨三四点结束排练,第二天早上八点多又要去剧组,欣姐急得乱蹦,生怕这头老黄牛活生生熬死了。
还有两个傻子,安夕和波仔两个人无论多晚都陪着,两人轮流记录着物料,老大这么感人肺腑的事迹必须让小橙子们知道!要卷一起卷!
练习室里睡袋枕头一应俱全,熬不住了就睡会,等到许翊辰结束了,就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带回去睡觉!能为这个家伙多争取一秒的睡眠时间都是好的!早上波仔把衣服准备好,熬到最后一秒再拉他起来,趁他还迷糊,给他套好衣服,极致的环境下,波仔这个懒癌患者也顺利进阶为称职“奶爸”。
黑暗的一周熬过去后,综艺终于开拍了,连着几个大夜,许翊辰看起来很憔悴,准确得说工作室的每个人都看起来很憔悴且呆滞,综艺的艺宣组接到这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
“都说许翊辰脾气好,团队和善,我怎么感觉这个团队不是和善,而是死寂啊,每个人看起来都是走了有一会的感觉......”
“我有朋友在他剧组,听说许翊辰每天凌晨拍完戏,还去排练歌舞,这强度铁人也得虚啊。”
“我靠,这么拼,哪行都不容易啊!”
第一期是个人solo,许翊辰练习时间有限,熬了几个大夜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晕晕乎乎的,一众人在台下为他紧张到大气不敢喘。
音乐起,舞台上的他一改平日里温和静默的模样,虽然练习室里见过他跳舞的样子,但他大多只是顺动作,如今台上的他融合了情感与动作,这不仅仅是舞蹈,更似是一场演出,他的动作灵动而有张力,有时柔软得似丝绸在空中飘浮,有时又似最坚硬的钢铁落地碰撞,力与美相互碰撞结合,紧紧抓住了现场每个人的眼球。
来不及感叹,高潮渐起,旋律加快,似有一股力量不断从内心涌出,他的动作在旋律中尽情释放,身体的每一寸在节奏中收放自如,每一个转身每一处卡点都让人热血沸腾,憔悴全然不见,他的眼里闪耀着无尽的热情,和渴望,强烈不带掩饰的渴望,带动着现场每个人的灵魂一同狂欢,真是一个舞台疯子!
“真是开了眼了,跟了老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帅的样子!真TM太帅了!老大!最帅!超帅!”波仔台下两眼放光激动地语无伦次。
这一套动作安夕看了无数遍,很多次深夜打盹醒来,他还在重复失去意识前的那一节动作,以为自己只是眯了几分钟,看看手机竟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许翊辰的平和始终透着无尽的韧劲,对着镜子一遍一遍一遍重复,那时他的眼神是复杂的,似在诉说,又似在埋怨,但都融在节奏里,再来一遍......
安夕曾忍不住问,“这一节你已经练得很熟练了,为什么还要一遍遍重复呢?放过自己多休息一会不好吗?”
“上台的机会难得,而且上台就意味着最后一次了,我想做到最好,很多细节是要慢慢调的。”
这短短一小段,到底调了多少细节?怕是只有他一人知道。
音乐停,台下的欢呼如浪般从身后涌来,身旁的呼喊声有些熟悉又极为突兀,修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来到了现场,难得见他有些失控的样子,眼里含着泪,奋力鼓掌,边呼喊边小声骂,“死小子,终于走出来了!”
许翊辰在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过了几秒他强行控制住呼吸,胸口的起伏稍稍平稳,终于对着观众席深深鞠了一躬。呼喊声达到了顶峰,他抬头的瞬间眼里一片晶莹,安夕在台下看着他,过往的每分每秒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这个温柔的强者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