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的路灯层层叠叠撒下,独属于夜的寂静在街道游荡,许翊辰的脚步顿了顿,清秀的眉眼比夜更多一分静寂。但那双眼总是很坚定,即便是在回忆的时刻,也如他平常的模样,慢悠悠但坚定的寻觅过往。
“最开始认识是在大学里,舞蹈学院一楼练功房窗外,有个毛头整天盯着人家练舞。”
“盯着你吗?”
“一开始不是,后来被盯上了。”
“为什么?他盯人家练舞干嘛?”
许翊辰笑笑继续说道,“他想参加艺人选拔,想学专业知识又买不起机构的课,所以想找个学生教学。毛头日夜坚守,人人喊打,后来他发现与其成为众矢之的,不如收买其中一人来得方便。”
“所以收买你了?为什么?你看着似乎不太像会被收买的人……那个用什么能收买你?”
“当然是因为我技术最好。”许翊辰臭屁地说道。
安夕噗嗤笑了出来,看出来他心情有些低落,原本想好声好气的哄着,但更体贴的总是他。
“行行行,那他是怎么死缠烂打的?居然能打动你这个轴人?”
“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许翊辰摇摇头,“在宿舍楼下抢我水瓶,在食堂抢我饭,在体育馆抢我篮球架,在教室抢我座位,在练功房抢我场地……”
许翊辰一本正经的说着,语气平稳听不出情绪,他越是这番模样安夕越觉得好笑,这个呆子当时一定又懵又气但又特冷静。
“那你理人家了吗?”
“没有。”
果然!
“后来呢?为什么又理人家了?”安夕弯着腰,将头伸到他面前,偷偷看他神情。
许翊辰耍起小脾气,将头扭至另一边,踟蹰半天小声说道:“因为一个饭团。”
“哈?”
安夕真不是故意笑他,完全是出乎意料,没憋住笑弯了腰,“饭团?什么饭团这么好吃?”
毛头使尽招数,许翊辰这棵小白草似乎跟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抢着帮他拿水瓶,他惊恐;好奇问问他点什么菜,他护食;在篮球场帮他抢篮架,他抱着球就跑了……
虽然自己语气的确不像人家温温柔柔的,但正常人应该能分清好歹吧,这棵小白草太难搞!
李子毅蹲在许翊辰下课必经的墙角,一边啃着从东城做兼职顺路买下的糯米饭团,一边琢磨着今天该怎么拿下小白草。
远远看他走来,等会是抢着帮他书包还是帮他拿水壶?正满脑袋盘算着。
“这个饭团哪买的?”
没想到许翊辰竟没躲开,径直走了过来,更没想到小白草居然开口说话了?
“干嘛?你想吃啊?”
李子毅将自己啃得稀碎的饭团递了过去。
小白草眼睛湿漉漉的,看得出来挺馋的,要不是李子毅吃得太埋汰,估计还真接下了。
李子毅看他这样子,忍不住装起来,摇头晃脑地说道,“这个饭团可难买了,那是在东城的百年老巷里,绕过十八弯,没本地人带路根本找不着那地,就算找着了,也得排队两小时才能拿下,最关键的是,还需恒温36度保温1小时,那味道才能达到最佳状态,你想吃啊?”
“别走啊!你想吃我每天给你带!”
李子毅追上去,“你教我跳舞行不?我真的没钱找那些机构老师。”
试探性问问。
“嗯。”
成了?
“学费就是饭团,不收钱了行吗?”
不问白不问。
“可以。”
“我靠!你不早说!”
李子毅狂喜,没想到比钢板还硬的小白草,最后居然是被一个饭团拿下的。
“哈?你就这么被一个饭团收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