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二年级时,学习非常认真,每天上课都把手背到身后,专心致治的听讲,下课回家后按时完成当天的作业。
学校考试时他连续期中、期末都在班上考了“双百”,数学、语文都得了一百分,常在班上考第一。
当值日生时,从家中拿来扫把和抹布,洒水扫地,擦桌凳,擦玻璃,积极搞好教室和门前的卫生,热心班集体活动,人又小心谨慎,不招惹是非,老师们都说是个乖娃娃,好学生。
在一次班集体活动上,班主任老师亲手发给他一面崭新的红领巾,他兴奋的不知道怎么带到了脖领上,终于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小小心愿。他也是全班带上红领巾最早的同学了。
不久后,在一次上课时,班主任老师对全班同学讲,让他当班长。
俗话说“慈不掌兵”。
他个头小,身体单薄。天性心慈善良,性格比较内向,沉默寡言,不爱讲话,话说重了,怕得罪人,怕坏同学包复,欺负挨打,不敢批评做错事的同学,说得轻了,小同学们不怕他,也不太听他的话,所以管不住人,自己干得多,发动同学做得少。将就当了一年共两学期的班长,就自己不愿干了,老师也默许了。
在一次全校开会前,每个班,都由班主任老师和班长带队,在中院的西面集合。
中院西面的走廊前台阶上是主席台,五年级的几个大同学,正在抬桌子,摆椅子,一个教师正在接线接麦克风。
台阶下,一个班挨着一个班站着。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人头。同学们互相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汇聚成了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在等待校长和领导到来,开会。
他们班站在最东面,靠中院东墙前面,排成四例纵队。由于人多,队伍挤得乱了队形,两个班靠近的两队,已分不清是那个班的同学了,有些乱哄哄的感觉。
闲着等时间,好些同学们向右偏头,伸长脖子,看中院东墙北半的一块黑板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只听说话声音辨别是那个说得,头挡头没法看清,也不用看了。
突然,有一个同学冒失的说了一句:“看这个火炬怎么歪了?”可能大概意思是说把火炬没有画端,把火炬给画得偏斜了吧。可下这撞下了大祸了。
他们一位政治老师,从平台上的主席台旁,立即跑到靠中院东墙这边的平台前沿上,向前倾斜着身子,大声说:“刚才是谁说得?”紧接着又问:“是谁?”
政治老师犀利的目光,在中院东墙北半的那块黑板前,他们班和靠近一个班的同学仰起的脸上,迅速的前后左右扫来扫去,那眼神,好像在寻找、发现和要捕捉什么似的。他看了心惊胆颤,有些心寒。
这时,台下静悄悄的,你看他,他看你,一声不啃。中院西院西面的同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掂起脚跟向东侧身扭头,向这边张望。中院西院中间的同学们,也转头向中院东墙北半的那块黑板方向,拔长脖颈朝这边看。
政治老师从台阶上跳下来,挤进人群中,边往里走,边左右迅速扫视着身边的每个同学,继续追问着:“刚才是谁说的?”“谁?”
同学们都看着政治老师走过去,说:“我没有说”,“我没说”。他和很多同学一样,低头没有吱声,心里七上八下的,非常紧张,害怕别的同学说是我说的,还好一个人也没有说。
这时,会议开始了,政治老师也出了队伍,站到后面听校长讲话去了,他才稍稍安心了点,算是躲过了一难。
他上学时,很认真的,一直很遵守学校纪律。从来是,也不是每次上学都第一个到校进教室,但绝大多数时候是最早到校进教室的,老师讲的那就像圣旨一样,那就一定得做到,是班上和学校出了名儿的好学生。
班上经常旷课和迟到早退的同学,老师批评体罚,通知家长,有些学生也是没办法教育好的。老师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好学生,你只要旷课和迟到早退一次,老师就会对你不客气的,好学生学坏,那是很容易,但坏学生教育好不容易,好学生变坏,老师肯定很伤心,精力白费了呀。
一次,亲房兄弟,同班同学孔耀远来找他,说:“我们俩到河来面三姑家去,有点事办一下,顺便浪一圈”。河来面就是河南边的霍城。
孔耀远很认真的对他说:“八叔父给我们俩在老师跟前把假都请好了”。
他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吗”?
孔耀远信誓旦旦的说:“不信你去问八叔父,我能哄你吗”!
“是真的”?
“真的”!
他也没有再去问八叔父,他相信了,八叔父给他俩真的请好假了。
他的八叔父,是他二祖父二祖母的独生儿子,孔耀远和孔耀永的父亲。
他的八叔父,个子高高的,脸色白里透红,人长的高鼻梁,大眼双眼皮。气度不凡,与其说是很有精神,不如说是有点高傲的样子。走路时,总是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可能是因为有点瘦的原故,所以走起路来稍有点前后晃动。也读了些书,算是村子上有文化的人了,他们大队选他当了村上的副主任。
第二天早上,他和平常上学时一样的时间起床,穿好衣服,早早吃过饭,跑到老四合院里东面的堂屋,去找孔耀远。
孔耀远正在吃饭。端着八叔母经常做的,很稀的苞谷面撒饭,满头大汗的就着碟中的凉拌白菜,坐在长年烟熏的又黑又明的厨房门槛上口吃。他催促孔耀远赶紧吃了快走。
他和孔耀远一齐,有说又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渡口,坐上大木船到了河来面,一路玩着说笑着,就到了三姑家。
三姑母是他二祖父二祖母的大女儿,是八叔父的大妹妹。嫁到河南面霍城横城街外东边的一个村。虽然家底很薄,但三姑母常常哭着让三姑夫吊空去外面干些零活,共同种好庄稼,省吃俭用,盖起了一面七间的新房子,都说是哭出来的一院房子。
办完了正事,吃过饭,他们俩来到霍城横城街上,用身上带的一两元钱,买了几颗水果糖和一、两样文具,走到河边坐船,过河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