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边拿着那张被折得有些皲裂的小纸条小声背歌词。
他很想摆烂,但代价是亲那猴子一下。
仔细那么一想,还是稍微努点力吧。
至少不后悔。
他在唱歌这方面自认为还不错,只不过没怎么在外人面前唱过。
毕竟他们这种传统家庭,过节日也不会去KTV,就连墨塘竹都没听过他扯嗓子大唱。
墨池边在楼梯间里喃喃自语地唱着。
而门外的墨塘竹路过。
墨塘竹观察了很久华簿和墨池边的相处模式。
他现在确认了,他弟直地不能再直了。
就是他的兄弟华簿,怎么看怎么弯。
墨塘竹觉得自己要找华簿聊聊了。
华簿在画室里。
他的水彩刷在桶里混了两圈,又往边缘上哒了两下。
墨塘竹拉着钓鱼凳坐在他旁边。
华簿没留意。
墨塘竹斟酌一番开口问:“华簿,我发现你老是缠着我弟,这不好吧?”
华簿停下笔,把刷子在浑浊的水里搅和一下。
“为什么?”华簿笑了:“池池也没太排斥我吧?”
“为了和他相处,我也改了很多坏毛病。”
现在的华簿与最初那个肆意妄为的他不一样,他好似被束缚住。
墨塘竹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堵在心口。
墨塘竹一拍脑门压低声音:“你直说,你是不是要追我弟?”
追?
华簿本来只是觉得墨池边长的太符合自己预想的cos搭子,后来,确实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华簿把笔放下,认真了几分:“想追。”
墨塘竹眼里都是警告:“他是直的,不要想着掰弯他。”
华簿一句绝杀:“可是顾悠也是直的,你不也想掰弯他?”
墨塘竹被一句话堵住了。
墨塘竹放弃说理:“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华簿说话的语气没怎么变:“难说,我也不知道,估计你把池池推到我面前的时候吧。”
墨塘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
墨池边把歌词背下来了,就是唱的时候没啥情感。
【宿主怎么闷闷不乐的?】
墨池边:除了亲那个猴子就没有别的惩罚选项吗?
【有哦~】
墨池边:我靠!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墨池边:还有什么惩罚项?
【这个是备用项目,就是你对着华簿亲不下去的备选。】
墨池边:我就是亲不下去!
【好吧。】
【惩罚2:向华簿告白。】
墨池边感觉自己的心脏停滞了1秒,然后猛然跳动,全身的血液像倒流一样,直冲冲的涌上大脑。
狗中枢!
算了,再努努力吧。
说不定就有前三呢。
墨池边悠悠地走回了书法室。
许一桉握着笔抬头看向了走进来的人。
墨池边垂头丧气的,他的狼尾头还翘了边。
许一桉面色不悦轻声:“墨池边,你过来一下。”
他走过去,顺着许一桉的目光停留在桌子那一张红中带着金箔的信笺纸。
这样好意头的纸,一般都用在过年过节上。
墨池边想着这最近的好节日不是端午就是高考。
“有什么事?”墨池边眼里带着疑惑。
许一桉指着自己的字:“我在想写什么字给祝我哥高考顺利。”
墨池边了然:“如果你和你哥关系好,你写什么他都会开心地收下。”
许一桉耸耸肩一脸萎靡:“是同父异母的哥哥,要不是看在长辈面子,谁给他写。”
“那就别写了。”墨池边拍拍她的红纸:“在乎的人只有长辈,他们要讨个好意头,万一你哥考差了,怪罪你怎么办?”
许一桉:“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墨池边露出讽刺的笑:“世界之大,什么人都有。”
许一桉大概猜到了。
她一直觉得墨池边给人一种冷漠感,但是在某些人面前会炸毛一下。
许一桉最终没在那飘满金箔的纸上写字。
墨池边觉得自己有些困倦了,他坐在自己的木椅上趴在书法红木桌的软糯毛毡布上。
顾悠见状问:“池边,要不你垫张纸再歇吧?毛毡上脏。”
墨池边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眼皮子忽然在打架似的,使劲都睁不开,难受的要命。
“不管了………”
睡意席卷了他的意识。
他犹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划过无风的空中,缓缓停在了青绿的水面上。
头昏沉沉,墨池边看到自己全身湿哒哒。
他看到不远处还有人朝笑他。
他有些愣神。
一声巨响,那些男生被吓跑了。
一个身影出现。
墨池边只能看到虚影,那人小跑过来将墨池边从水池里拉上来。
那人声音像是雾一般令人听不清真实的音色:“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反抗?!”
墨池边的喉咙里发出干涩的沙哑声:“他们多欺负几次,觉得没意思自然就不会来了。”
那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拉着他走:“傻子,和我去擦干。”
墨池边垂下头跟着走,乖巧极了。
墨池边还在想,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
只是他无法发表言论,只能被这段记忆拉着走。
那人把他带到了宿舍里,这个宿舍有些眼熟,不就是华簿的寝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