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愿意全部吃掉——有些零食真的很难吃,公认的难吃。
把它们都吃掉,就和处理废物的垃圾桶一样。
南国有点头疼。
……有这样的人吗?
她有一次好像是这么做的。
太多零食放在柜子里很烦,她把那一堆直接塞给了对方。
其实她没想太多,如果对方也不喜欢吃,那就再找个人给出去,总会有愿意吃的。
她没意识到自己像是把吃不惯的边角料赏赐给下人。
对方是什么反应?
丢了吗?
……。
“谢谢”
南国猛地回头。
空空荡荡。
教室里只有她。
桌子里的零食都不见了,可能被吃掉了。
她看着手心里的大白兔奶糖。
她想,妳知道我喜欢吃的东西。
南国把糖吃了下去。
不便宜的奶味。
她觉得有点苦涩。
从零食开始,从文具开始。
你身上的一切,已经表明了你的身份。
名字也是。
就像小孩子会嘲笑别人奇奇怪怪的名字,或者给讨厌的人起外号一样。
南国走到另一张桌子边,也没有姓名贴了。
她居然松了口气。
三年级好像可以进广播室了。
南国只去看过一次,但是没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会有学生拿着麦克风播报什么,好似拿着至高无上的权杖。
家长为她们骄傲,老师为她们骄傲。
南国从来没参与过竞选。
麦克风上,是一个黑色的问号。
……反正她也不感兴趣。
就算站在那里,又怎么样呢?
和站在颁奖台下一样。
争夺的是老师和家长的面子,学生本人和表演用的动物有什么区别。
南国知道自己的想法一直有些清高,大概这也是有人看她不顺眼的点。
可她真的这么想。
很无聊。
如果她站在上面,会有人真心地为她鼓掌吗?
会有人真心地祝贺她吗?
她站在颁奖台上往下看,一排排的红色座位从这个角度,也像是被观赏的什么东西。
她为自己鼓掌。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响,稀稀落落的。
窗外扬起一阵风。
她朝窗外看去。
没有鸟叫,没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南国冲出礼堂。
她一路向上,直到天台。
她无数次站在同样的位置,无数次望向另一个无人的角落。
南国抬起头。
阳光和她对视,照得她双眼有些眩晕,又有点酸胀。
归属感。
对,归属感。
小学是她童年的载体之一,她怀念,她包容。
但这里不是她的家。
回到家,一切会变好吗?
家是什么?
家是温暖的港湾吗?
……。
南国低着头。
夜晚里,妳为什么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