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并没有发现,其实田桓是想跟我暗自较劲,因为我的酒量也很好,在那里喝了很多,也没见有什么醉意,我的注意力都没在穆音和田桓身上。
我的眼中只能看到江知鹤。
不论何时何地,他眼角下那一颗泪痣,让我永远都移不开目光。
太漂亮了。
江知鹤真的太漂亮了。
当年,他狼狈时漂亮,他跌倒时漂亮,他意气风发时漂亮,他心狠手辣时依旧是漂亮的。
实在是太难从他身上移开目光了。
当年如此,如今依然如此。
“都快要被你盯穿了,”
江知鹤那双上挑的狐狸眼看着我,轻声说,
“怎么了吗?”
我刚想说什么,却听见边上传来一阵声响,再去看的时候,田桓已经完全喝醉了,伸手一不小心把他面前的酒杯都倒翻了,打湿了外套。
“阿音……”
田桓的眼神迷离,脸颊泛红,他隔着桌子,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地拉着穆音纤细的手腕,那双平日里或许稳健有力的手此刻却显得格外苍白,青筋暴起,如同紧绷的弦,透露出他内心的不愿放手。
好像只有喝醉了,才能够显出他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是什么。
“……”
穆音虽然也喝了些酒,但显然意识还算清醒,只带着一丝淡淡的醉意。面对田桓突如其来的举动,她轻轻哼了一声,却并未尝试挣脱。
相反,她缓缓起身,走到了田桓的身边,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势在必得。
穆音没有直接掰开田桓紧握的手,而是以一种近乎拥抱的姿态,一把将他整个人扶起。
我怀疑穆音这熟悉的手法,根本就不是第一次灌醉田桓。
她搂着田桓,总之大力出奇迹,直接给人揽着走了:
“陆哥,我们先走了,如果陆哥想回去的话,管家可以叫司机送陆哥,如果陆哥想留下的话,客房也已经准备好了,微信上联系一下管家就好。”
于是诺大的餐厅,只剩下我和江知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