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看着熊正坚肥胖的背影，一脸不屑道：“老大，咱们真就这么放了他啊？”

金远航笑了笑，拍拍他的脑袋：“你现在叫经侦的人这段时间盯紧他，顺带查查有没有洗钱偷税漏税之类的脏事，咱们得刹刹那熊胖子的威风。”

“好嘞！”陈祺喜笑颜开，马不停蹄地去找经侦的小李。

金远航重新将视线定格在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两寸蓝底照片上印着一张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脸。男人脸型细长，一对扫帚眉吊梢眼看上去奸气十足，薄唇毫无血色的耷拉在面部下方，怎么看都配不上漂亮的蔡子男。

金远航在看正是孙辰皓的档案。

平凡的长相，平凡的家世，三眼两语足够诉完他的一切。

唯一不平凡的是……

这份档案下清晰地写着——该户口已注销。

孙辰皓已经死了？金远航看着这张冷冰冰的面孔，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他拉起一旁的座机：“喂小赵，你去查查孙辰皓的户口是谁销的。”

“是，金队。”

不一会儿，小赵就来了回信：“金队，是一个叫黄艳的女人在三天前帮孙辰皓销的户。”

黄艳？金远航有印象，这个女人和蔡子男是大学同学，两人情同手足，她怎么和孙辰皓扯上关系了？

“你去查查黄艳，银行卡、通话记录、家庭情况一个都别落下。”

“好。”

金远航走出办公室，朝一旁正在打印材料的汪阳招招手。

汪阳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怎么了金队，什么指示？”

“你跟我去一趟城南菜市场，拜访一下孙辰皓的父母。”

汪阳坐在车里翻看着手机里的电子档案，喃喃道：“孙家是做猪肉生意的啊。”

城南菜场

此刻是买菜的低峰期，孙钢躺在一旁的摇椅上小憩，王翠梅则用清水冲刷着满是血污的地面。

“死老婆子，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等我睡着了再洗嘛。”孙钢被老婆扰了清梦，掏出根烟抱怨道。

王翠梅向来不是那逆来顺受的主，直接一拖把拍在那懒男人脸上，喝道：“你TM咒谁死呢！老娘拖地累得是自己，你抱怨个屁啊！”

金远航和汪阳正看到这泼辣的一幕。

“那个阿姨，我们是市局的警察，麻烦问您点事。”汪阳显然被这老太婆凶神恶煞的一面吓住了，酿酿跄跄地说道。

王翠梅霎时变了脸色，一脸严肃的看向两人，问道：“什么事儿？”

“您儿子的户口三天前被人销了，你们知道吗？”金远航打量起面前的妇人。

孙钢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赶紧借着一旁的摇椅隐藏起面部表情。

王翠梅心理素质显然高出一截，临危不乱的回应道：“知道啊。”

金远航穷追不舍：“谁帮他办的你知道吗？”

女人脸上出现一丝慌乱，强作镇定地说：“我和老孙办的啊，三天前。”

金远航一拍桌子，停在猪肉上的苍蝇瞬间被吓飞：“你撒谎，明明是一个叫黄艳的女人办的。”

“哦——对对对，就是黄艳。”王翠梅顺着他的话道，“我和老孙委托她帮我们办的。”

金远航朝他笑笑，眼里却透着狠厉：“黄艳和您儿子是什么关系啊？”

王翠梅混浊的眼球不由自主地往左上方瞟了瞟，含糊答道：“就……就朋友关系啊。”

“应该挺亲密的吧，都能让您二老委托去办事。”

“哈哈，应该是的吧。黄艳这孩子挺热心肠的。”

金远航突然凑近，死盯着面前的老夫妻：“你们儿子真的死了吗？”

孙钢一怔，喝道：“你说呢！我们拿这种事情闹着玩啊？”

“老板，这排骨多少钱一斤啊？”

此时菜市场陆陆续续进来了人，肉铺来了生意。

俩夫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齐声喊道：“二十五一斤。”说着孙钢赶忙抡起菜刀帮顾客宰肉。

金远航和汪阳一看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只好走出了菜场。

“老大，你怀疑孙辰皓诈死啊？”汪阳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问。

“这事太蹊跷了，你看那老两口像是刚死了孩子的样子吗？蔡子男刚失踪，她的前男友就死了，还是她的好闺蜜去办的销户，简直神奇。”金远航手扶着额头，闭眼说道。

汪阳附和了声。

“我严重怀疑蔡子男的失踪是黄艳和孙辰皓一起干的，那老两口估计知道些什么内情，护着犊子不想说。”金远航睁开眼，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