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两人的尸体也是红彤彤的，不是畸形种杀了姐姐，而是姐姐握住畸形种的手杀了自己。

一想到这对苦难姐妹是如何结束生命，他弯腰大笑。半天，他拭去眼中的泪，真是感人的姐妹情。

邵士祁假惺惺地叹气，不像那只东方白鹳，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状况。

柏宫的另外一端

修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归途，是一个破败的屋子。

这个破败到不行的屋子居然也是柏宫的一部分。

况谷砂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他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吓跑了这位来之不易的赏金任务对象，找了将近两个月，他们终于找到他了。

况谷砂站在屋子对面，旁边有着一个俊秀的年轻男人。

他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转过头道，“你也来的太慢了。”

这个说话的语气一听就是脾气好的况谷墨。

他在给谁说话？

在五人身后，鹿妖慢吞吞地站了出来。

祝辛夷盯着突然站出来的鹿妖，“……白灵在哪？”

鹿妖一扫之前的腼腆害羞，耸了耸肩，“大概还在地道里吧。”

乔安娜讶然，鹿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辛夷姐不是说你和白灵一起出去了吗？”

“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鹿妖笑眯眯，“至于那个脸盲，她又认不出来旁边是谁？”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来鹿妖前后大相径庭，乔安娜迟疑，“你还是鹿妖吗？”

“是呀，你们在水牢里碰到的妖一直是我啊。”鹿妖捧住心，装作受伤的样子，“我们在水牢里聊得那么愉快，怎么转眼都忘了？”

郎榕不认识这个突然出现的非人类，只是鹿妖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他上前一步，遮住了鹿妖看向乔安娜的眼神，警惕地看向鹿妖。

鹿妖退后几步，环顾一圈，和几人保持社交的安全距离，“我没有恶意，我是友好的，还想和你们做朋友呢。”

水黎从包里翻出相机，她找好角度，冲着鹿妖礼貌微笑，“来比个耶。”

鹿妖下意识跟随水黎的话做了个手势，顺带扬起了微笑。

“好，感谢配合。”水黎收起照片，在照片上写写画画。

修是场上最高的非人类，一旦他不说话，那个架势还是很唬人的。

他听过祝辛夷的复述，知道她很看重那个装着榕树残骸的罐子，“白灵在哪个地道？”

鹿妖对祝辛夷眨眨眼，"白灵好着呢，罐子也好着呢。你要相信我，我们还在那个房间同生共死过呢，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就要陷进去了。"

他将双手放在脸上，装作哭泣的样子。

“你当时就能从幻境中出来，”祝辛夷毫不怀疑他有这样的能力，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反而祝辛夷亲手按下停止老友营养液的按钮，“白灵和其他妖怪是不是安全的？”

鹿妖此刻出现，态度暧昧不明，可要说他对他们友好，她是不信的。

鹿妖叹了口气，“我是不会骗你的，为什么不信我，他们很安全，毕竟你还需要你的奖金。”

鹿妖促狭地笑了笑。

乔安娜瞪了眼鹿妖，没想到他根本不是什么被人类骗的小可怜。她拉走祝辛夷，给祝辛夷嘀咕了几句白灵的能力。

她一边说一边望着不属于他们阵营的另外三只妖，生怕被他们听见了。

祝辛夷听完之后，明显放心多了。

况谷砂旁的俊秀男子，也就是饶宣。

他感觉自己这个背景板一点儿都不好当，自己头都要大了，他只想做一个小小的任务，怎么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

尤其是这位……

饶宣自以为隐蔽地看了眼鹿妖，却被鹿妖发现了。

鹿妖对他做了个口型：什-么-都-不-要-说-哦。

饶宣花容失色，这可是高看他了，他一个小小狐妖，哪敢做这样的事。

他心虚地低下头，试图和况谷墨拉开距离。

“你们问题太多了，”况谷墨制止了还想在问问题的乔安娜。

他声音变冷，问向鹿妖，“对于东方白鹳一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鹿妖无辜地摊开手，“我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鹿妖，有什么可说的呢？”

祝辛夷终于知道一直缠绕在脑中的关键环节是什么了，目光灼灼，“你真是说笑了，柏宫的幕后掌权人——叶先生，你怎么会平平无奇呢。”

鹿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我本来就怀疑鹿妖，其他的我没义务对你解释。”祝辛夷轻哼，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全说。

鹿妖听完之后，淡淡地笑了笑，怎么忘了祝辛夷从来不是一个记性好的人。

他之前的好心情也没了，直直望向况谷墨的眼睛。

“你要我说什么呢？东方白鹳怎么被灭门？那些没成年的孩子是怎么叫喊？”

“又或是——两百三十一年前的那个夜晚，死去的究竟是况谷砂还是况谷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