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丘摇摇头,轻声道:“那人很神秘,而且权利不小,救了他之后,又一路扶着他坐上了掌门的位置,只是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见到他了,似乎是被人控制了。”
白千帆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用手掌在脖子上划拉了两下:“都抹脖子了,还能救回来呢!我都没这医术,谁啊这么厉害?”
楚见山心里有了成算,也就是上次在幻阵里见到的那个,能有这样大的能力,看来对手很强悍。
他冲罗丘问道:“他为什么想杀程渊?”
“我记不太清,只依稀记得他说过什么秘术,血脉什么的。”
白千帆先反应了过来,震惊喊道:“你是说程渊是临邑门的血脉?!”
这样就能说通了,程渊是临邑门的血脉,何昆也是,他掌握着临邑门里的秘术却灵力有限,但程渊可就不一样了,灵力充沛而且年轻,何昆害怕他背后的人会选择程渊而放弃他,所以巴不得杀了程渊。
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看向程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在程渊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程渊对自己是谁的血脉并不在乎,只是他弄明白了一件事。
怪不得他父母之前会相继丢下他,原来自己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这样一来,这让他在心里记了十几年的恨好像也就有了缺口,能让自己释怀一些。
比起程渊,好像更不能接受的是白千帆,他嚷嚷着:“也不一定是真的吧,万一她骗我们呢!”
楚见山紧盯着罗丘,说道:“我觉得不是,要是骗我们,何苦还陪我们演一场戏?”
白千帆猛地转头去看罗丘,只见她莞尔一笑,轻轻抖了抖手臂,原本紧紧缠绕在她手上的麻绳就掉落了下来。
“你……”白千帆用手指着她:“你是故意被我捉住的?”
罗丘站了起来,轻轻拍着衣裙上的灰:“看来还不是太笨。”
白千帆不解:“为什么呀?!我还以为是我偷袭得很成功呢!”
楚见山答道:“她好歹也是有些功力的大妖,就算能被你抓住也不至于这么轻松,她做这一场戏是为了让我们安心,相信她说的话。”
罗丘颔首应和道:“我不想替他杀人,我当初喜欢他,也是因为他心怀赤诚,不是滥杀无辜的人,既然他现在变了,我也不介意亲手了结他。”
白千帆嘴角抽了抽:“现在的姑娘怎么都这么狠啊……”
罗丘直接开门见山:“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也知道它在哪里,不过,能不能拿的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楚见山道:“我没有后退的选择了。”
三人去找遗物的路上,楚见山一直默默观察着旁边程渊的反应,先是昨晚发生了那种事情,如今又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换了谁都不会好受的。
楚见山试探开口:“关于你身世的事,你怎么想?”
程渊没有转头看他,只淡淡道:“无论我的血脉如何,我都是长锦山的人。”
“我不是说这个,是……”
程渊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干什么,谢师伯死前跟临邑门的关系匪浅,你放心,只要是我的这个身份能帮到你的地方尽管用。”
“程渊!”
楚见山伸手拦下了他:“别赌气了行吗,我从来没想过利用你什么!”
眼见情况不对,白千帆赶忙悄悄后退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热闹,倒不是他不劝架,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程渊冷笑一声,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楚见山:“从没想过利用我?你敢说在芙蓉镇跟我初遇的时候就真的是巧合?”
“还是说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不然为什么在梁府抢着替我挡刀,你对其他认识不到两天的生人也会这么牺牲自己吗?”
“我没有!我那是……”楚见山想替自己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是什么?”程渊反问道:“楚见山你听着,我不管你到底跟谢寅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有多想替他报仇,我都会竭尽全力的去帮你!”
“我只求你,”程渊紧抓着楚见山的双肩:“求你信我一次行吗,我有分寸也有把握可以帮你做到这些!你又不是什么天下第一盖世英雄,不需要什么事情都由你来完成!你也不需要什么都担着!”
“因为谢师伯的死,我已经失去很多了,我知道你们要报仇,要查清这一切,我也做好了随时牺牲自己去帮你们的准备,但起码不能,不能再让我失去你了……”
楚见山抬头茫然地看着他,程渊这样激动的情绪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说话时的嘴唇都在颤抖,一个向来内敛的人,楚见山知道他说出这些不容易。
难得的楚见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沉默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轻声开口。
“其实……我只是想问,知道你的身世以后,你心里的痛会不会少一些?”
程渊愣住了一瞬,而后转头冷冷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了!”楚见山赶忙解释道:“上次在狐妖幻境里我都见过你的身世了,怎么说,我也得负责啊。”
“呵,负责?”程渊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东西:“那昨晚的事你为什么不负责?”
“啊?”楚见山懵了:“怎么又扯到昨晚的事了,我们今天不是都说好了,都忘记的吗?”
程渊紧抿着嘴唇,被楚见山气得要死,只恨他是个榆木脑袋。
他咬牙切齿道:“好,我承认,我不想忘!一点都不想忘!”
“那你想……干什么?”楚见山明显底气不足,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楚见山一步步向后退,楚见山就一步步紧逼:“我想永远记得昨晚,我想把那些记忆刻在我心里,想掌控你的每一次呼吸,楚见山,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