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她回家了,年前就走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怎么了?”
“额,没事,就是想着过节,大家伙一块聚聚。”
“这样啊,估计不行,她家里情况特殊,我还要问问才行。总之我是不想大过节的见他男人,以他那老哥的脾性,准要嫌我这嫌我那。其实那时我也不过是受人之托照顾张芒一段时间,就是没想到这一天到的这么快……”
后面的话,高家栋大概再也听不下去。
所以吴莹所说的都是真的,白先生和程辰达成某种交易,将张芒放在程辰家,日子一到,人就走了。
此刻,高家栋只觉得过去所经历的都不过是虚假的,至于那些所谓真情实意的情感都是在他们这些普通人面前演绎出来的。
他草草结束通话,再次对上吴莹双目的时候,眼底黯然。
“既然这个白先生这么厉害,你们怎么就能确保后面的计划万无一失?”
“只要程家不在,再加上阎先生使一些手段,白先生自然在津川没什么本事。总之之后的事就是阎先生的了,我们能做的,都只是些推波助澜的小事罢了。”
“那是不是只要高家顶替了程家,白先生也有可能会找上我,并且和我合作?”
吴莹先是愣了一下,她压根没有想过这层,跟高家栋说这些,也只是一门心思为了诱导让高家栋取代程家的地位。
她看着面前高家栋,心里变得有些五味杂陈。
理论上确实可以,届时白先生要是有了新的合作伙伴,阎妄那里又该如何交代。
高家栋大约看出吴莹的难为情,脸上的瞬间露出灿烂的笑容,与刚刚不同,完全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随之轻飘飘的“开玩笑!”一句带过。
高家栋与吴莹才离开后没多久,林晦就接到莘夏的电话。
电话里,莘夏只是简单交代让林晦立刻赶来,并没有说什么原因。
当林晦赶到后,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张芒,才明白什么意思。
他坐在床边,一边细心为张芒打上点滴,一边和坐在轮椅上的莘夏交谈。
“你身体怎么样,她都知道了吗?”
莘夏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盯着床榻上的张芒,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晦的话。
见莘夏没有反应,林晦再次询问,才得了回应。
“不知道”
只是一句简单的三个字。
除去身体情况不说,林晦觉得自己高估了莘夏对张芒的感情,他原以为莘夏会将一切都和张芒解释清楚,偏偏莘夏什么都没有说。
毕竟他觉得过去的就过去了,眼下才是最该珍惜的。
他叹了口气,说道:“归根结底这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权利干涉,但感觉你总要有个交代。还是说。”
林晦短暂的停顿几秒,才有些为难的继续开口。
“你要用这样一副身子跟她一直生活下去。”
林晦的话其实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但话音刚落,莘夏垂下眼目,额头的碎发挡住眉眼。
他执念让张芒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却忽略了这里也是他的家。
在面对张芒,莘夏自始选择逃避,不敢直视情感的作祟。
“估计是受了凉,再加上这段时间出了不少事,身体吃不消,才会突然病倒。已经用过药了,但还是要好好休息。”
只听见莘夏低声回应一字“好”,林晦才起身走到莘夏身旁。
“人现在在我那,没什么大事,已经醒了。”
林晦虽然没有提及姓名,莘夏便知此人是谁。
若不是除夕夜的那场突袭,林晦怎会大过节的无缘无故往莘夏这里跑。
所以林晦自然明白,张芒的病其实无需自己,不过是莘夏借着张芒生病的由头叫自己来,想要知道那群人的情况,
“我关心的不是他死没死。”
林晦撇了撇嘴。
“小心高家。”
“高家?没听说过。”
“程辰有个朋友,叫高家栋,现在是吴惟如的女婿。”
“一个死人的女婿有什么用?”
“可那个死人的女儿却很有用。来之前,她和高家栋来过我家,她和萧明卿二人单独在房间待了好一会儿。”
莘夏若有所思,他仰起头,目光却依旧盯着床上的张芒。
“那看来都是我们的老熟人。”
林晦没有明白莘夏话里的含义,但作为好心,还是提醒莘夏多注意。
待林晦走后,莘夏慢慢靠近张芒的床边,小心的伸出手,落下的指尖轻抚在张芒逐渐红润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