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
同样是一个女人,看她的脸和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能活着回来就是命大。
“很不错,在规定时间内活着回来。”
但只有一个赢家,奖励也只有一个。
一伏推着莘夏坐的轮椅回到屋子,走进来的瞬间一下子让人感到温暖。
结果如何,莘夏没有说,而是在进屋后,是一伏将两个人女人分别安排到不同的房间休息。
待第二日一早,新入住的佣人进入庄园,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已经成为了两具尸体。
待莘夏下楼用餐后,宋叔已经守在餐桌前等待。
“早上好,白先生。”
见莘夏心情还算不错,宋叔终于提及那两个女人。
“按照规则,第一个回来的孩子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杀人灭口?”
“照你这么说,我应该留下她,满足她一个要求才对?”
莘夏的一句反问,让宋叔一时语塞。
“还记得规则是什么吗?一个人,回来的是两个人,哪还有赢家。”
虽说第二名是卡着点回来的,但确实是在规定时间内回来的,所以两人都活下来,就没有赢家。
宋叔自是清楚规则的重要性,当初他也是经历过那样一场博弈才活到现在,虽说规则相差无几,但几个字的不同意思也截然不同。
他有些心急,大约太想让第一名获胜,才忽略了规则。
但好在莘夏不再多问这件事,宋叔也便自行离开。
经过昨日短暂的娱乐,莘夏的心情也算好了大半。
而当下,除了被送走的张芒,莘夏唯一能够挂念的怕就只有阎妄。
自打他腿受伤后,莘夏便没有再见过他,算上去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虽说除夕之夜还好好问候了一番他老人家,但毕竟一直都不曾面对面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做为晚辈还是不礼貌。
他知道阎妄如今因为伤情还在林晦家养伤,便准备直接去往林晦家看望。
正巧也赶上林晦过来,就先打听了一番。
“阎先生身体恢复的还算可以,好好康复的走路都是不成问题。萧先生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所以他目前不在我那里,只是会过去看望阎先生,两人也会在房间说上很久话。”
莘夏并未打听萧明卿的情况,可林晦还是都告知了他。
此刻林晦的手中正拿着手术刀,将摆在他面前的一具尸体上的某一器官取出,防治在一旁的托盘上,然后语气有些埋怨的继续开口。
“下次还是留着半口气,这种的只能当标本使用,没有任何意义。”
“是她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我。”莘夏正和林晦讨论着眼前的尸体,似乎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他推着轮椅靠近了林晦。“话说,做为医生,你在对活人解刨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负罪感,认为他们是你亲手杀死的吗?”
林晦缝合好刀口后将手术刀放下,脱下手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才作回应。
“白先生杀人的时候会有负罪感吗?”
莘夏摇了摇头。“我是祖母带大的,老人家信佛,一生最讨厌杀戮,打我记事时起,就看见她整日拿着串佛珠跪在佛堂诵经念佛,她说她会替我渡去这一身的罪孽,所以放手做即可。”
“你们这一家子确实与常人不同,知道阎先生在我那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林晦的一问,让莘夏有些好奇。“什么?”
“他说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在你出生时没杀了你,让你活到现在。”林晦有些无奈的送了耸肩。“明明是一家人,有着血脉至亲,却像有着杀父仇人一般积怨良多。”
“倒也没错,他父亲本来就是我杀的,恨我也是应该的。只不过,他太蠢了,一生被框在规矩的条条框框内,注定是会失败的。”
林晦从未听莘夏提及往事,若不是莘夏今日率先开口,他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
一直以来,林晦认为莘夏和阎妄的仇恨仅仅是因为当家人权利之争,没想到还会牵连杀父仇人这种老掉牙的理由,所以在听完这个解释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而莘夏见林晦突然一笑,忍不住好奇。“怎么,是觉得我和他不应该只是这种原因才会闹矛盾到现在吗?”
林晦没有回应,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莘夏见状继续说道。“其实他若是能够安稳的一直呆在国外,我一定可以保他一辈子衣食无忧,说不定他身上的恶疾,我都会找人帮他解决。可他坐不住,就想要斗个你死我活,那做为晚辈,就陪他好好玩咯!”
“所以这些年都是因为他主动挑衅,你才对他动的手?”
莘夏并未答复林晦的问题,而是像一壶温水倒出,娓娓道来。“幼年时,我曾偷偷躲在佛堂内,听到家中两个老人谈话。老爷子说如果当年我这个小叔叔没有出意外,即使我被生下来,家主之也会是他的。”
“为什么?”
“因为我的父亲从来不在选择范围内,所以他才会降生。”莘夏仰起头,正看到窗外一晃而过的飞鸟。“可你知道吗?他生病和吃的那些药物没有一点关系,全都是我那个常年在佛堂内,诵经念佛的祖母一手安排的。她残忍到没有杀了他,只是废了他,断了他的一切念想。”
最终,在林晦的建议下,莘夏还是没有去看望阎妄。
林晦离开后,一伏问莘夏,为什么要告诉林晦这些,如果林晦告诉阎妄,阎妄一定会想尽办法弄死他。
而莘夏却说,对于像林晦那种立场中立的人来说,能够给出自己建议就足以说明他心里的那杆天秤已经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