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选?有人想杀自己当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环顾四周,逃跑好像确实有点难。
且不说怎么逃,就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状态,根本就是无路可逃。
见莘夏这气势,将机枪都在四周围架好,明显就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不过她还是想赌一把。
“那个我重伤未愈,现在就杀了我岂不是太亏了。况且,我不想死。”
说话间,她将身体一点点挪动到中川凉子的身边。
“那真是不巧,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想让你死。”
“既然如此,我就试试这玉镯能不能保我平安。”
说完,她拉起身边的中川凉子朝大桥的围栏处跑去,随之而来的是身后传来一阵猛烈的机关枪声。
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在张芒与中川凉子跑过的地面上,出现子弹的划痕。
张芒翻过大桥围栏,站在边缘的位置望向身后的莘夏。
桥上呼啸而来的凉风润湿了她的眼眶。
终究还是印证了那句“这种吓唬人的把戏对付对付那些不识趣的亲戚还成”。
在来之前她想过很多此二人再次相见的场面,甚至还担心过莘夏不会出现在此处。
好在她又一次赌赢了。
所以这一次她希望这个玉镯真的可以保护她平安。
然后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在看到张芒拉起中川凉子逃跑的瞬间,莘夏没有一丝犹豫的伸手示意开枪。
随着张芒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放在腿上的手才不自觉攥紧拳头。
反观程辰,这样的场面毕竟还是鲜少碰见。
在枪声停止后他冲到张芒刚刚跳下去的位置,双手扶着围栏向下望去,深不见底的水面难掩他心中对张芒的担忧。
苦寻无果后才走到莘夏面前。
“你是真要杀了她吗?”
面对程辰的质问,莘夏下意识的想要撒谎。
欲言又止过后,耳边再次传来程辰的声音。
“她自己都说受伤后没有痊愈,你为什么还要逼着她跳桥?”
“是她自己想死。”
莘夏自认为给过张芒机会,是张芒不肯说实话。
张芒是什么样的人他不能说百分百了解,但中川凉子他却是再了解不过的,一个和中川凉子在结下梁子后还能达成共识的女人,绝非那么简单。
“她明明说的是不想死,是你在逼她。”
“程辰,用你那猪脑子回忆一下,我手底下人的枪口可是没有一把对准着张芒,我不过就是想要个答案,是她自己要跳桥逃跑的,还不忘拉上一个想杀她的人,这样的人分明就是在找死玩。”
莘夏实在不想继续和程辰过多解释这些无用的东西,他知道程辰和张芒在经历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难免会产生一些情愫,但不代表他有耐心为程辰答疑解惑。
所以在解释完这一切过后莘夏直接转身离开,回到车里。
程辰打量起地面上被子弹擦碰的痕迹,才将信将疑的跟着莘夏回到车里。
“行吧行吧!我那时没注意,不管怎么说张芒确实受伤了,这下更好,直接跳桥生死未卜,你不派人去找吗?”
“好啊!是找人把桥下的水抽干了?还是派人潜到水下捡尸块回来给你玩拼图?”
能一句话噎死人,莘夏绝对不说两句。
一个人想找死,就算身边挂着个可以妙手回春的医生也救不活。
莘夏知道既然张芒能想到跳桥逃跑,就说明肯定想好了退路。
剩余的就是等,等张芒心甘情愿的回来。
五月份的深夜气温到底还是凉上不少,从高空坠落后,身体在进入到水中的瞬间,如千千万万个刀片钻入血管中一样冰冷刺痛。
张芒确实后悔了,好好地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个逃跑路线,虽然眼下只能如此选择,可她要是能再求求莘夏,是不是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等她游到岸边的时候,中川凉子已经在岸边等她。
“靠!这老不死的玩得这么狠。”
张芒没有说话,只是尽力拧干将身上衣物的水,但并没有起什么太多的作用。
等她们回到桥上后发现,车子早已被莘夏的人开走了,在这荒郊野岭没有交通工具,没有通讯工具还浑身湿透,能顺利熬过这一晚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