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宿主,具体时间我也不知道呢。”
“那你知道是什么事件引发的吗?”
“……是他发现了一个他不应该知道的地方。”系统沉迷了片刻,才如此答道。
“那也就是起码今晚我们不会有事。”路惊云松了一口气,连带看着高位上那人都顺眼了不少。
那位对他们的反应似乎不太满意,微微一抬眼,那侍从趴着的身体又抖了几分。李滇见状,甩了甩袖子,让周围人退下,那侍从也先下去。
等到宫人们尽数出去后,李滇开口问:“你就是楚辞暮吧?你和你父亲很像,尤其是你们的眉眼间。”
言辞间留下没说出的那半句,是“一样的不讨人喜欢”。
楚辞暮拜了一拜,毕恭毕敬地说:“承蒙陛下厚爱,还记得家父的模样。”
李滇没想到楚辞暮会如此接话,有些诧异,转念一想,又觉得正常,他的儿子,行事作风怎么会和他不像啊。
他缓缓起身,越过书桌走了下来,一步一步,漫不经心。
李滇慢慢走近楚辞暮身前,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楚辞暮措不及防,愕然抬眼,视线与李滇恰好正对。
李滇看着楚辞暮的眼睛,那眼中是他不曾有的明朗,他忽然感到一阵烦闷,又是这样的一种眼神。他烦躁的伸手压住了楚辞暮的眼睛,“朕不喜欢你的眼睛,将它闭上,看着让人烦躁。”
路惊云一阵恶寒,在心里默默吐槽李滇,“这么好看的眼睛他居然说看着烦躁,没品的东西,他以为皇帝了不起啊,随意让人这样那样的,虽然这个时代皇帝确实了不起。”
李滇见楚辞暮乖顺的闭上了眼,又感到有些无趣,至于旁边的路惊云,他全程都没有理会,哪怕一眼。
“楚辞暮是吧?你和你父亲还是没有那么像的,毕竟当初的他,可是桀骜的多啊。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像他一样,多撑一些时日。”
语毕,李滇重新回到了那高位上,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喜怒不行于色的皇帝。
“你们两个回去吧,再过段时间,祭司会去找你们的。”
路惊云和楚辞暮听了这话,起身行了礼,便匆匆离开了。
二人回到落云殿中,路惊云一下子做到榻上,揉着膝盖,连声叫苦,“这见一次皇帝也太费人了,我的膝盖都要跪碎了。”
楚辞暮挨着他,也坐了下去,帮他揉着膝盖,轻声问:“好一些了吗?”
路惊云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转头就载到在了榻上,嘟囔了一句“今晚真是累死我了”,瞬间睡得不省人事。
楚辞暮看着他这阵仗,无奈的笑了笑,帮他盖上了被子,随即自己也躺了上去,片刻就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日出时分,难得两人都未醒来。屋外初升的太阳将“落云殿”这几个字照的金灿灿的,给这座屋子都镀了层金光;屋内二人合衾而眠,不受纷扰。
待到二人醒来,桌上已放好了宫人送来的吃食。在共同吃完早饭后,路惊云感到口渴,楚辞暮便去帮他倒水。平日里用的杯子恰好还在床边,楚辞暮便想拿一个新的来用,却不曾想在拿杯子的时候竟拿不起来,换个方向一用力,只听“咔哒”一声,似乎有什么被打开了。
“阿云,你快来看,我刚刚想要拿这个杯子,却不曾想可能打开了什么。”楚辞暮听到声响便立刻叫了路惊云。
路惊云听到他的话,惊了惊,难道现在楚辞暮就发现了那个不应该让人知道的地方?他定了定心神,赶忙走近楚辞暮那边。
“你没事吧?转杯子的时候有没有被什么东西伤到?”路惊云拉着楚辞暮转了一圈,想着这么一个地方,理应有暗器防守,不知道楚辞暮是否受伤。
楚辞暮配合着他转了一圈,转回来后握着路惊云的手,“阿云放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只是不知道是打开了什么。”
路惊云就这样被楚辞暮握着,两人一同在殿内搜寻,走了一圈下来未见异常。楚辞暮拉着路惊云,按照刚才记忆中的声音出现的方位,一点一点的找。
“这儿原本不长这样的吧?”路惊云看着前面那堵墙,有些疑惑的开口。
那堵墙的中间骤然出现了一条明线,与整面墙体格格不入,思来想去,唯有这里是一处暗门可以解释的通。
路惊云跑去前面拿了一个烛台,重新牵起楚辞暮,二人小心翼翼地推开那堵墙,墙的背后露出了一条通道。
他们举着烛台,注意着脚下,随着楼梯步步深入,朝着地底前进。
烛光摇动时,二人眼前见到了一间暗室。暗室内无光,却仅凭楚辞暮举着的一个烛台便可看清全貌。这里没有床榻,没有桌子,没有任何生活用具,却有着强烈的恶臭气息,在墙角处,似乎躺着一个人。
路惊云扶着楚辞暮,慢慢走到了那墙角前,举起烛台仔细一看,确是有人蜷缩在墙角。
那人一身衣裳已经破旧的看不出原貌,外罩上有着陈年累月蹭上的擦不掉的灰尘,头发已经毛躁不堪,上面沾着不明物质,挡住了大半边的脸,形容枯槁。
路惊云被吓了一跳,不敢想象在这样的地方竟然会有人,他伸着手去探那人的鼻息,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楚辞暮温声问道:“老人家,您可以听到我们的声音吗?”
半晌,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