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搅蛮缠?”那人听到这话,气急反笑,两手折起袖子,就想要向前冲。
楚朝云看到这儿,心想不妙,一介布衣,与官府起了冲突,不论事实如何,最后一定会是百姓担下这罪责。
他赶忙上前拉架,给两人陪着笑:
“两位,两位,大家先冷静一下,这位兄台,我理解你,一样的评分却落人之后,自是不甘愿的。”
“这位大人,您看,他参加武试,想必自有一番习武之人的豪爽,这样的情况他自是会生气一些的,我也知道您不容易,不然这样,我替他向您道个歉,今日之事就过去了,怎么样?”
那人瞟了楚朝云一眼,看出他是文试的参加者,一个不会武的人,冷笑一声,“哼,算你有点眼色。”
征得同意后,楚朝云拉着那位兄台,自己向那人鞠了一躬,嘴里不停地说着“抱歉,抱歉啊”。
待到他们走后,楚朝云方才放下了他的手,感慨一声“真不容易啊”。
“在下楚朝云,是今年文试的考生,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元戚。”
“兄台若信我,那便先忍下这口气,日子还长,我们多的是时间。当今圣上仁德,待我们找到机会禀明此事,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元戚听完,深觉有理,嘴上却还是不服输,“你们这些个书生,这张嘴果然厉害,就先暂且听听你的。”
*
时间一晃而过,相隔五年的又一次祭祀即将来临。
这五年间发生了许多事,却又同以往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为了一些小事而开心,而难过。
或许今天张家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了口角,明天李家因为买菜多花了些钱而懊悔不已,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李滇的为政方式,也为天下百姓赞颂。
在楚朝云的帮助下,元戚成功上诉,最终出现了本朝第一次第三甲并列的情况,并且他得到了赏识,才入仕便进了军中。
这一过程中,一来二去,两人逐渐混成了好兄弟。
祭祀当天,两人如约而至,好似亲兄弟般,不曾分离。
身为祭司的南宫浔,依旧一身红衣,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手中的玉石,他站在台上,静静地看着台下的人们,不怒自威。
选拔进行得很快,即将轮到了楚朝云与元戚。
待轮到两人之时,他们不甚在意的将手放了上去,却不料玉石一时间光芒万丈。
南宫浔盯着两人,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向两人询问道:
“这玉石,是为你们谁而亮的呀?”
被提问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究竟是谁。
南宫浔看着两人不知所措,大发慈悲地提出了一个建议,选一个人再次测试一遍,谁亮了,那谁便是被选中的人。
两人闻言,点了点头,楚朝云提议说到:“那就我先来吧。”
说罢,楚朝云将自己的手放在了玉石上,刹那间,玉石再次亮起,无疑,楚朝云便是他要找的那身怀仙骨之人。
待到南宫浔宣布出这一结果,告知楚朝云需做好准备入宫面圣,此后便留在宫中,众人知晓其余皆与自身无关,便也都纷纷散去了。
祭祀前一晚,月夜无风,空中的云层漂泊着,不时遮住了月光,使得夜里更加黑暗。就在此时,元戚悄然到访。
楚朝云看到他翻墙进来时,脸上的错愕清晰可辨,他惊讶地说道:“元兄,深夜……以此方式到访,可有何事?”
元戚鬼鬼祟祟地向四周看了看,确认无误周围没人,方才神神秘秘地低声同楚朝云说到:
“楚兄,我在军中听闻,被选中的人是要被拉去剔骨的,明日之前,你带上妻儿子女快逃吧。”
楚朝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反问到:“当今圣上仁德,怎会做出平白就剔骨这样罪恶的事情?”
“圣上贤明,祭司那可不一定,这劳什子选拔不就是他搞出来的?”
元戚见楚朝云还想反问,连忙制止了他,自己抓紧说道:
“楚兄,我知道的也不多,我们兄弟一场,我不希望你会出什么事,我身处军营,不时会有人巡查,我出来的时候不多,眼看这就到了时间,希望楚兄保重!”
楚朝云闻言,只得先应下来,随后再行思考。
次日,天微微亮起,楚朝云本想带着家眷简装离开,却不料门口早早已驻守了军队。
“你便是今年选中的那人吧,跟我们走,乖乖的,我就不动你的夫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