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尚小,不可使用此法。”
“今日要服用的药,他可用了?”
南宫浔迷迷糊糊恢复意识之际,只觉耳边十分嘈杂,似有许多人像苍蝇一般对着自己耳朵聒噪地说着什么,期间偶尔夹杂着几句好听的声音。
但当他眼睛半睁的时候,他看到坐在床前、守着自己的人是神仙哥哥,便觉得连那聒噪声音都好听了起来。
似是耍无赖般,南宫浔心一横眼一闭,拽着神仙哥哥的衣角便向自己怀里抱,不时发出几声“梦话”,嘴里叫着神仙哥哥。
“哈。”
南宫浔在听到一声鼻腔中发出的轻笑时,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手中的衣物,闭着的眼睛上眼睫动了动,颇有不打自招之态。
“既然醒了,就睁开眼睛吧,不要闭着你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了。”
被戳穿的“睡梦中的”南宫浔闻言,直接从床榻上蹦起,睡也不装了,衣角也不揪了,背对着众人低下头装蘑菇。
可此时若是有人将这朵蘑菇翻过来,便会看到蘑菇的脸上,甚至于耳朵上,绯红一片。
“怎么醒来后反倒是不理人了?睡梦中的时候多乖,一口一个‘神仙哥哥’的叫着。”
“我没有叫!”
南宫浔在听到“神仙哥哥”时,便忍不住转过身来,颇有一番气势但奶呼呼的开口,企图萌死开口那人——的一张损嘴。
这一番开口虽有气势,但终究心下没底,带了几分心虚。
“小团子怎么气性这么大?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放心,你的睡相不错,没有在梦中开口。”
于是不说梦话的南宫浔闻言,更加自闭。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小团子?小公子?理理我吧,嗯?”
听着尾音上翘的那一声嗯,南宫浔如愿转过身来,只是不愿抬头,幽幽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南宫念的院子里?”
“在下苍缈,无名术士,与阿念算是……忘年交吧。”
什么是忘年交?
那时的南宫浔并不知晓,却又不愿开口去问,于是只一个劲地点头,默默记住有关于苍缈的介绍。
在苍缈在南宫氏做客的一段日子里,南宫浔比之前更活泼了些,主动开口的时候也多了起来。
“你想不想变强?”
“若是想变强,不如拜我为师?”
于是在苍缈随口一提的这话的激励下,南宫浔在苍缈无事时便时时跟随着他,也不出生,只默默跟着,偶尔抬头,眼睛中露出的疑惑似乎在问:你什么时候教我?
而苍缈虽只与南宫浔说到,他与南宫念是忘年交,但南宫浔不懂的是,与苍缈是忘年交的并非南宫念,而是南宫一脉的族长。
在这样的关系下,苍缈自是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闲。实际上苍缈来此,本就是例行维护南宫氏与其他各族之间的一些微妙的关系。
重压之下,白天偶有时间苍缈便会逗一逗这执着的小南宫浔,一时叫他端个茶,一时叫他倒个水,秉承着用人要给报酬的原则,随后便会将他屋中的糕点一整盘给南宫浔端去。
这样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南宫浔功法没有怎么学会,点心倒是吃掉了不少种。在这样的投喂下,苍缈逐渐掌握了南宫浔的口味,每每事毕,便会将他喜欢的点心多给他一盘。
“你是个骗子。”
“咳咳咳——”
苍缈被南宫浔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骗子给呛到,在顺利咽下那一口嘴里的糕点后,苍缈气极反笑,手指指了指自己,“我?骗子?”
南宫浔不语,只是默默点头。
“说说吧,我哪儿骗你了?”苍缈随意地在那一坐,随手拿起一个物件把玩,慢慢看着南宫浔等他回话。
南宫浔依旧不说话,只是拿鞋不停地蹭着地面。
“不用怕,我暂时没有吃小孩这种癖好。”
南宫浔听到“暂时”二字,将嘴抿得更紧了。
二人就这么耗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蚊子似的声音发出,“你根本不教我。”
在经历过多次确认后,苍缈方才确定这声音是眼前的人发出来的,于是开口不觉带上了笑声:“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小浔什么时候变成了哑巴?”
被迫变成哑巴的南宫浔再次大声的、气鼓鼓的说道:“你说要教我,是骗人的!”
“你说说,我哪里骗你了?”
“你说要教我,可是你只支使我打杂,根本不教我!”
“小浔啊,教你呢也不是不行。你想,我若是教了你,你便是与我同修一门功法,但你不是我门下弟子,这可怎么办呢?”
“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功法,好不好?”
南宫浔想了想,拜个神仙哥哥当师傅,还有功法学,怎么算这都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于是当即跪在地上,向着苍缈响当当地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脆生生地叫到:“师尊!”
苍缈被这甜甜的一叫,心花怒放,随即便将随身佩戴的玉牌赠予了南宫浔,“收下这枚玉牌,你便是我的小徒弟了。”
这枚玉牌若是别在腰间,对那时的南宫浔而言未免有些不搭,于是苍缈换了一根绳,将它戴在了南宫浔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