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景岱是会让人相信他有能力处理好国事,也有能力做一步想三步带着百姓过上更富裕的生活。
出宫后沈诺希在家吃了午饭,就迫不及待的让琼莹去打听周佑安的下落,等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说是度秒如年毫不为过。
幸好琼莹带来了好消息,周佑安被派去甘州做了参赞军务,虽然知道他大概率会没事但是这个消息倒是让沈诺希有些意外。
参赞军务一般是由当地驻守武将的心腹担任,突然从京中派去一个总透露着些许诡异。
不过这条路她提前有所准备,现任当地巡抚早年曾在京中任职,甘肃的巡抚任期长短不一,有的能待上小十年有的不到一年就又调去别处。
边疆战事繁多常有外族骚扰,加之军中也常有兵变,如何处理好军队、当地百姓和外族间的关系并不是一件易事。
当初沈诺希设想到这种可能后,逢年过节都会给当地巡抚送一些礼物书信,说不上熟络也算勉强留个印象能说上两句。
甘肃是马匹交易的主要场所,京中大部分有优良血统的宝马都是从那里带回来的,锦衣卫培养的马匹也有那边的血统。
军中的马匹更是不用多说大多来自那里,周佑安除了被调官手中管理的仓库也被收了回去。
至此这件案子尘埃落定,刘宏辉被调回京中军权由下面副将接手,寻的由头是他已经年迈该是安度晚年的时候。
二皇子朱景文被封王,划的封地里京城十万八千里,等朱正桦下葬后他就会和淑妃一起离宫,今后除非过年献礼其余时间非召不得离开封地。
周佑安杀刘志一事被一笔带过,并未提及他与二殿下的关系,自然朱景文背后做的事情也被瞒了下来。
参赞军务和西厂提督是平级,只是和京官比起来地方官员已算贬官,更别提还是参赞军务这种在他人手中谋生的职位,提督之位由杨兴接手,是沈诺希之前没见过的人。
在她出宫之前润涵和陆篱乐已经跟着周佑安的车队离开,还给她留了书信,让她放心有他们帮衬周佑安不会有什么事情。
景岱处理周佑安的态度也影响旁人对此事的看法,大家默许周佑安带着近卫离京,有他这事做标杆当初支持景岱的朝臣也都松了口气。
甘州不比京城常有外族骚扰,周佑安刚从诏狱出来身上难免有伤,长途跋涉去千里之外的地方如果没人帮衬也是难熬。
在替周佑安打通其中关系时沈诺希才发现自己先入为主的固有思想在这里是行不通的,不能用现代人对疆土的印象照搬。
古代人对疆域的理解和现代人的认知有很大区别,这里强调的是文化认同,并不会设立明确的界碑来划定国土界限。
各个王朝的国境线是动态的存在,当朝代兵强马壮国富民强时,就会开疆拓土通过武力或者和平外交的手段将自己势力范围向外扩展。
当王朝羸弱时,又会采取保守的防御性政策,以保证统治核心区域的政权稳固。
在开国皇帝眼中王朝与异族的关系应为:自古帝王临御天下,中国居内以御夷狄,夷狄居外以奉中国。
就是因为他天下一统思想影响了后代许多帝王的思维,轮到景岱这儿甚至标明一些周边羸弱国家,要求只要他们进贡就得回已厚礼赏赐。
景岱的诏书是九月中旬下的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天按照速度周佑安应该已经到了甘州。
有了周佑安的消息沈诺希放下心,开始和母亲软磨硬泡说要接着出去到处逛逛的想法。
本来王云仪是不同意的,她一个官家小姐不好好在家中待着一个人跑那么远实在危险,但转念一想先帝还未下葬沈府也正站在风口浪尖上。
有无数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诺希想要与她结为亲家和皇帝攀上亲戚,此时留她在京中也要处处小心,免得旁人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
思及此处和人生重大事件相比,放诺希出京反倒更有利,她的功夫足以护自己周全,诺希也不是莽撞会惹是生非的人,所以半推半就允了她的请求。
有了母亲的同意沈诺希没急着离京,打算先去各位师父家中问候一下,经此变故朝中自是动荡不安,她刚从宫中回来再去探望师父们也是向外人传达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