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块石头,说不定几千年前他就在那,见证着周边沧海桑田的变迁,千年对它来说犹如弹指一挥。
人生在世百年,能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日子只有那么多,如果我们只顾着思考那些无法解决的世界难题,会错过许多风景。
我自己的选择,我自己负责,你不是附属与我,就算日后真有什么天塌的事情,我也不会让你们替我承担。”
沈诺希耐心阐述自己的想法,她从前也看过各种恋爱鸡汤,两个人荷尔蒙上头后半年到一年就会逐渐平稳。
这段时间她和周佑安的相处十分愉快,她们都能为对方带来充裕的情感价值,与其整日思考未来的艰难险阻,不如好好体验此刻的欢愉。
“小姐,我们是一体的共进退,怎能让你独自承担风险。”琼莹立马不乐意了,她们相伴十几年,哪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
“小姐可有想过,您如果深陷与此,回京后该如何向老爷夫人答复。”琼华叹了口气,现在可以逃避那日后呢,总有不得不面对的一天。
“如果我深陷,那我自愿,被逐出族谱,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认可周佑安,我受家族养育多年。
如果和周佑安在一起,会让他们颜面扫地痛苦万分,那我愿意归还身份,保全他们的体面。”
受封建教条熏陶多年,沈诺希已然明白族谱对他们的重要性,只是世间哪得双全法,人不能太过贪心只顾全自己。
“小姐慎言!”琼华她俩异口同声,逐出族谱一事太过骇人听闻,小姐怎能如此轻飘飘的脱口而出。
“我认真的,逐出族谱只是为了堵住别人的口舌,至于侍奉父母亲族,我又不是死了,自然会继续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小姐,真要如此?”琼华声音拔高几度,她一直觉得小姐独立自强所做选择解释冷静的决策,没想到小姐也会有被情感冲昏头脑的时候。
“小姐若是真喜欢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步,大可以把他当做外室养着,不耽误您出嫁的。”
琼莹另辟蹊径,大家明面上不说,其实有许多入赘大家的小姐都在外面养着几个外室,反正都是供人取乐的玩意儿,她们又不会和外室生下子嗣。
“扑哧,你这想法倒是比我还开放。”沈诺希被琼莹逗得一乐,在一些离谱的方面上,她经常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封建还是他们封建。
“反正他是没根的,就算被人知道也无所谓,谁敢在京中对您指手画脚。”琼莹不以为然,周佑安当小姐夫郎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但要只当个外室,那也不是说不过去,他的本事有目共睹,又是扶持万岁登基的朝臣之一,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凭借自己的本事被调回京中。
有他的权势在,相信小姐的地位会再上一个台阶,左右不过喝茶听曲儿,多的是不在意的人。
“这对他不公平,我既然要求周佑安全身心对我好,我怎能三心二意,只把他养在外面。”
沈诺希没深究过这种方案的可行性,周佑安和其他宦官不同,他不是为了一口饭就把自己卖进宫中。
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父辈在朝堂上争权夺势的结果,周大人可能没有参与、也可能参与其中,只是争端最后的苦果让周佑安独自吞下。
别人知道他身份后总会对周佑安抱有别样目光,沈诺希不希望自己成为其中一员,她不能接受委屈周佑安做外室的选择。
“可是这样一来对小姐就公平吗,别人都是封妻荫子,怎么到小姐这里就变成要为他付出全部。”
琼华依旧愤愤不平,小姐只要离开周佑安完全有更好的选择,何必与他纠缠。
“哪里是全部,只是族谱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名下的铺子地契,按照大明律法依旧是属于我的,贴己钱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消失不见。
而且我和父母,姐姐,景岱他们培养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是仅仅依靠一个名字就能抹去的。
不要再为我担忧了,如此良辰美景下次欣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看那边的星团,我记得之前师父还用我们讲过它在不同方位所代表的不同时间。”
沈诺希指着远处聚集在一起的星子,把话题扯开,和周佑安的未来,没人说得准,不如把握当下好好欣赏眼前的风景。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植被带起沙沙作响的声音,她们聊天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周佑安在远处听的一清二楚。
沈诺希的选择也出乎他的意料,族谱一事关乎重大,他从不敢奢望以后,却不曾想沈诺希已经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