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强迫自己,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你。”
“没有,只是连累你。”
“打住,你是准备要和我结婚的对吧,咱俩见面你老是一副愧疚模样还怎么结?难道要一直这样卑躬屈膝的吗。”
沈诺希截停周佑安的话,她明白在这个时代女子出身分外重要,京中宴请也要分个三六九等。
她之前因为一直占得头筹,谁家宴请都不会少了她,如今她被逐出族谱,往后那些贵人的聚会怕是再与她无关,除非周佑安有本事给她挣来诰命。
只是太监的夫人,就算有诰命又如何,那些夫人怕是觉得她踏入府邸都会拉低她们档次。
“我不知该如何还你,女儿家最终名声,可是我名声最是卑劣。”周佑安看向沈诺希的眼神中包含惆怅与愧疚,她的光明坦途就这样灰飞烟灭。
“周佑安,我说我不在乎不是在宽慰你,我是真不在乎。
我不喜欢一句话三个雷的试探,也不喜欢被人以明确价格打量,有那功夫我不如出城跑马,或者坐屋里算账来的轻松。
除了贵女的身份,我更喜欢的是沈诺,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广交城中摊贩,一路走南闯北,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只可惜在这个时代我注定无法完全摒弃他人目光,用本来面目生活,这会给我和我身边人带来灾祸。
所以你不用愧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实在觉得对不起,日后多多珍重我就好。”
“陛下问我,沈诺为何会出现在甘州,从甘州加急送来的折子为何盖着你的印信,先前在宿迁他已发觉事情有异。
上次召见,是向我确认继位前我站队是否因为你,当初我与沈大人一同协助他助他登基,如今他继位若我还同沈大人站在一处,对他来说后患无穷。”
“那你是怎么答的?”
“臣刺杀刘将军嫡子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后心生妄念觊觎二小姐,一切皆是臣之过。”
“你才不会说这么直白,不然景岱也不会看着我愧疚。”
周佑安沁入官场多年,语言艺术比谁玩的都顺溜,现在说的直白,当初在宫中还不定怎么巧舌如簧。
“该有的口条,这些年还是学过一些的。”周佑安也不避讳,他若谄媚起来,楼中小倌都未必有他体贴。
“过来。”沈诺希看了看窗外,时间还来得及,开口让周佑安走过来,像是召小宠一般。
周佑安乐的听话,起身走到沈诺希身前站定,看她伸手环住自己腰身靠在腹部,这时候不戴发钗的好处体现出来,他们两人除了中间几层衣服外肌肤相贴。
“累死了,折腾这么长时间,总算如愿以偿。”沈诺希闭眼小声嘟囔,用那些烦人的聚会换来怀里这么个人到还有几分占了便宜。
周佑安其实有点僵硬,他不习惯旁人离他小腹这么近,那处伤疤一直是他的耻辱源泉。
幼时宫刑后在宫中当过一段时间差事,宫中对时间把控格外严苛,他们又恐异味惹贵人不快,是以当过差的宦官总会落下点难以启齿的毛病。
幸好他做的时间不长,就因识文断字被厂臣带在身边,这才免了积劳成疾。
但,胸口以下膝盖以上的位置就是他的禁区,沈诺希突然靠过来,他瞬间回忆出门前的准备,反复想自己身上是否会有异味惹她不快。
“想抱着你睡觉,这天气在院里放张榻,一床薄毯再加上你这个抱枕,我能睡上一下午。”
沈诺希在他身上蹭了蹭,周佑安的紧张她当然有所发现,只是,周佑安总得习惯,她没有嫁人后还吃斋念佛的打算。
一点点试探,总有一天他们俩会坦诚相见,到时也不知谁会更大胆些。
“那我一会儿让他们两个先走,我留下陪你。”
周佑安的声音通过腹腔传到沈诺希的耳朵里,和平常说话时听到的声音又有些不同。
“你没给他俩求个一官半职?虽说在我眼里还是没成年的小孩,但是按照这里计算,正常情况下他俩都该成家有后代了。”
周佑安在为身边人谋福利的问题上从不含糊,只要不是特别出挑,他都乐意帮人一把。
“先在我身边挂个虚名,等下次科考能走到哪里就看他们的造化。”
“他俩再一鸣惊人成个大才,那你真是不得了。”沈诺希坏心思的抓了一把周佑安腰间,手感不错是肌肉的触感。
周佑安本来想接下去的话还没出口猛然咽了回去,他没防备,沈诺希突然袭击后又搂紧了他,让他无处躲藏。
“要不是我圈着你,周大人就要起飞了。
反应这么大,是没想到我会出手,还是之前没人这么做过。”
沈诺希起了坏心思仰着头看向周佑安,这个角度很是新鲜,再好看的眼睛都会被鼻子占据视野。
“都没,我不喜旁人接触我这片区域。”周佑安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沈诺希的大胆总是超乎他的预料。
“那你习惯一下,不然到时候洞房羞红脸可没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