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选好证婚人?眼瞅着要到下婚贴的日子,下过婚贴,要不了多久就该大婚了。”
沈诺希看着身旁的男人,这段时间她刻意避开话题,不过问婚事,一是确实不想麻烦,二是她不清楚周佑安对婚姻到底什么态度,害怕自己太过热切反而影响他。
“选好了,虽不是最佳,但你应会满意,给你备下的彩礼不日就会送到院里,我找了几个账房先生来帮忙,到时陛下的赏赐会一并送来。”
“你备了多少,别我小院装不下,还得临时租借附近院落,这地方寸土寸金,临时租赁可是麻烦。”
听他这么一说,沈诺希有些惆怅,姐姐给的小院住一家人绰绰有余,可院中造景颇多,库房面积反而没有多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名下鸡零狗碎大半东西都留在沈府,带出来的都是占位小价值高的店铺田契。
这些年她早有准备,给自己备下的家底说不是十里红妆,但凑个几十担不成问题,她也从不幻想依靠旁人度过人生。
“别人有的你都有,后门旁的院子已经租下,陛下召我进宫时看过给你添妆的单子,除了诰命,田庄首饰零零散散类比郡主也毫不逊色。”
“这么多?那你岂不是危险了。”沈诺希有些惊讶,她不意外景岱给她赏赐,只是类比郡主确实有些超规格,如此一来他们两人背负的议论将会成倍上涨。
“不下些诱饵,怎么能看清水里的鱼,你放心,就算没有这些,惦记我的人也不在少数。”
既然做了皇帝手中剑,必会成为旁人眼中钉,他多谋求一些又有何妨,越按耐不住,对他们来说越有利。
“景岱没有经验,别下刀快了伤到自己。”大胆是好事,皇帝身为一国之主,最忌讳优柔寡断。
眼下年节也不是太平日子,太过宽容的皇帝带不来希望。
“不会,朝中还有许多老臣,虽摇摆不定,但必要时他们会选择站队。”
士族时间久了关系逐渐纠缠,谁和谁都能攀扯几分情面,他们趴在朝堂皇室旁,榨取养分。
孰是孰非不过是图利,家国昌盛他们也能捞到更多油水,是以不会轻易谋反。
一场秋雨一场寒,雨下了几场,不经意的夜晚醒来,屋外已是白茫茫一片。
雪后京城沈诺希百看不厌,往日几十年不曾踏足的地方,这辈子到是扎了根。
街道、市集、摊贩,他们共同构成了京城,不打眼儿角落的铺子可能都传了几代,城中臣子换了一茬又一茬。
“公子,快些回去吧,明日就是典礼。”琼莹焦急的跟在沈诺希身后,劝她早些回去待嫁。
今日晨起,屋外又是一片银白,沈诺希非要出门到街上看看,他们几人加上嬷嬷都没拦住,只得兵荒马乱地带上御寒物件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