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克里，很庆幸阿福给你用了当年就配套的防摔杯子。”

克里看着事故惨状，煞有介事地认同点头。

“睡着了？”杰森问。

“我还做了梦，梦见我第一次见到小乔纳森的那天。”

克里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他先是打量起明显风尘仆仆似乎刚从沙尘暴中走出来的杰森，确定他除了这点什么事都没有。

“每次你回庄园，布鲁斯好像总是刚巧离开。”

他去找抹布清理咖啡，从地上捡起那只画着苹果的杯子，很难承认上面那个还带眼睛嘴巴的红苹果是他，该说不愧是迪克的设计吗？

“嗯，我很会挑时间，对吧？”杰森趁着他在清理地面，来到电脑前做他原本要干的事。

克里当然不敢叫阿福来，他甚至不想让布鲁斯知道他的备用工具被咖啡浇过了，可别出现蝙蝠侠抽出蝙蝠镖，但上面带着咖啡味的搞笑事件。

“你们在那只滴水兽旁边见面，我都看见了。”克里埋头擦地，声音有些闷，但正在鼓捣电脑的杰森却像被揪了尾巴一样瞬间竖起耳朵来。

“偶然。”

清理干净咖啡渍，克里耸耸肩：“我看过提米的消息，你还当罗宾的时候……夜巡结束，我曾经总是买了甜甜圈到那里接你。”

确实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他也记得，你有最喜欢的滴水兽，夜巡结束了却没有回家，大部分时候只要去那里找你就行了。”

现在依旧如此。

杰森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和资料在蝙蝠洞搞定。克里去洗完抹布回来继续坐在电脑前翻看监控，他的日常就像重度电视控ttg老爷一样。

克里在韦恩庄园内的监控里调来调去，他看见阿福在厨房里烤巧克力蛋挞。

“你想不想吃蛋挞？”

杰森也望着屏幕，看着阿福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蛋挞，这很像之前那个晚上。”

“……”

他偏过眼睛，却没有在旁边男人脸上捕捉到一丝回应。

克里张了张嘴巴，然后做沉思状。

杰森叹了口气。

“现在都几点了？你都困了怎么还不去休息。”在搜刮完毕跑路之前，杰森还是没忍住劝了他一句。

切换到城内摄像头掩饰尴尬的克里此时正聚精会神，他现在开始感觉到了那股奇妙的既视感。

“再过一会儿……”

“再过一会儿就明天了。”杰森的胳膊夹着头罩，似乎在控制面上不带表情，但他不自觉皱着眉。

克里按着键盘的手忽然顿住，像是恍然想起了什么——他这样倒是常态了——转头朝杰森招手：“这可提醒我了！”

杰森一头雾水，但还是走到了他旁边，克里用指纹打开了一个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两张甜甜圈店的打折券。

“还有几个小时就是儿童节了，就当是我陪小时候的你一起过节的礼物吧。”

杰森伸手接过，蓝绿色的眸子停留在插图上一会儿，但只沉默了片刻。

“其实我曾经还在犯罪巷的时候，你就送过我儿童节游乐园门票，我去吃了免费甜甜圈。”

“哦是嘛。”

克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就把监控调到哥谭游乐园，盯着五颜六色彩灯绕着的售票厅外挂着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牌子。

“那挺好的。”

杰森看着他的模样，没忍住笑了。

其实他想过再拥抱一下这个比之当初更沧桑的男人来着，可谁让游乐园的监控在几次跳转后出现了极其诡异的画面——

克里的眼睛瞪得老大：“Holy crap这是什么所有风云人物都会出席的聚会但是没有邀请咱们俩吗？”

监控里，现任罗宾达米安·韦恩正在和小超人乔纳森·肯特一起在摩天轮上上蹿下跳，一株巨大的花朵攀附在摇摇欲坠的摩天轮骨架之上，艳丽的花瓣向着四周好奇地张望着。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切换多个角度的摄像头之后，画面内不只有他们两个，一个如同暗夜之风的蝠影也在激战之中，而蝙蝠侠发射的捆绳索竟然是朝着两个孩子去的。

“……哦，邪门！等等，有个人闪过去了，那个紫色兜帽人？斯蒂芬妮怎么也在殴打蝙蝠侠？”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