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光明磊落,温柔仗义,但他和掌门关系最亲近,隔着掌门这层关系,肯定对她也没什么好感。
穆舒瑶是主角团中,唯一一个女性,不过,性格清冷,脾气暴躁,妥妥一个刀子嘴豆腐心人格,如果不能长期相处,很难走近她的内心。
而裴观,最喜夜观天象,占卜算命,还有些粗心大意,是主角团里最会糊弄人的。如果能最先接触到他,获得他的好感,再用他牵线搭桥,接近薛从澜与穆舒瑶,岂不是最好的办法?
-
祈愿想明白这些,正准备出去寻找机缘,便见随安来谷中看她。
她带了好些吃食,绿豆糕,芋圆茶,凤梨酥,等等,垒如宝塔。
这两个月,祈愿困在梦境里,虽然身体饿不死,但心里早就对食物神之向往。
“五师傅,还是你对阿愿最好了。”
“你慢些吃……”
随安看着祈愿亮着双眼,一副馋坏了的模样,心中酸涩不止。
这些年,长兄对祈愿不管不顾,只问责,不教授,这些事情,她全都看在眼里。她开始想管,但不敢管,却没想到,差点害了祈愿的命。
随安想,是她之前的懦弱错了。
现在,她想插手这件事。私下教授祈愿武功,让她有安生立命的本事,不至于在外漂泊时,受人欺凌。
“阿愿,若是五师傅想教你武功,你可愿从头学起?”
祈愿不是原主,她听得懂,更明白随安如今愿意教她武功的深意。
她露出欣喜的神情,“自然愿意。”
“五师傅肯教阿愿武功,阿愿一定会用心学。”
说罢,她酸溜溜地补了一句:“掌门从来不教我武功,若是能有大师兄一半的本事,当日在沧云古道上,我也不会体力不支,将要丧命……”
“我好羡慕他,还有裴师兄。”
她这般说起来,更加令随安觉得愧疚。
“阿愿,从今以后,五师傅定全力护住你。”
顺势,祈愿提及裴观:“如今,裴师兄可在山门之中?”
“裴观?”
随安问她:“你寻他做什么?”
祈愿早已想好对策,她道:“早前,我遇见裴师兄,他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不久之后会遭遇大劫,从死神手里走一遭。但好在有贵人相助,能逃过一劫。”
“如今来看,裴师兄是算准了的。我想找他,再问问别的卦。”
随安听罢,却没当真。
“他倒是在山门之中,前些时日,方才助朝廷破获一桩大案。你二师傅,正宝贝着,听他在山下的见闻呢!”
“但他那算卦的本事,便罢了。”
“只是巧合。”
“不过三脚猫的功夫,你不必当真。”
“……”
祈愿没继续提下去,只是一个劲儿的吃起来。
随安说,明儿再来,还给她送好吃的。
祈愿笑了声,说:“好。”
栖山派一共五位掌门,分别各收弟子,共同管理,排资论辈,而这裴观便是二掌门门下的大弟子。
祈愿原本也没有指望,依靠随安的关系见到裴观,她只要知道裴观如今在山门之中便好。
随安离开之后,天色渐浓,却还未被黑暗全部笼罩,祈愿从木屋出去,沿着原主的记忆,一路向上走。五里地之外,便是裴观常去观星的肇言台。
开春过后,温度回温,夜里不算太冷。
祈愿翻过一座陡坡,走上山道。
凛风化暖,拂过发丝,祈愿望着明月的方向看去,肇言台上,少年一袭青玄色道袍,金色发带束发,隐约可见侧脸五官轮廓。
祈愿走得越近,看得便越清楚。
他长着一副如玉一般的面容,面颊之上毫无瑕疵,似乎早已注意到她,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在她周身乜过,眼眸间冰冷无魂,像浓厚的墨。
手腕处,佛珠轻轻拨动。
连带着腰间所挂的龟壳,前后荡了两下。
祈愿看着这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愣了一下。
而后她盯着他腰间挂着的占卜惯用的龟壳,朝他唤了声。
“裴师兄。”
少年听见她唤的这句裴师兄,眉毛轻蹙起,毫无波澜底色的眼眸间徒增几分厌弃,神色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