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如閣下的好眼力,我的確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那個人。」
主人這段話仿佛成了引爆點,女子難以置信,敵意在此蓄勢待發。
既然不是三好長慶,那眼前的人又是誰?
除非她還活在世間的祕密被揭露,否則想不到其他可能的原因。
如果真被發現,那替她隱瞞一切的「那個人」必定凶多吉少。想到這再也忍不住哀傷情緒,將悲痛化作殺氣。
女子亮出雙刀,激動狂道:「誰派你來?是打算一刀兩斷?就為了斬草除根? 」
為了自保,先下手為強。
她必須防範於未然,哪怕對方的目的不是如此,哪怕所等待的那個人已被制裁,她都要活下去,絕不輕易讓這條命被踐踏。
「斬草?」主人狂妄地語氣說著:「你又是何等草底下的根?這一點也不重要。」
從中也漸漸覺察出女子的身分,但主人此次目的不是這些,三日月宗近自然看的出來。
「看你這身掩飾身份的衣著,即便是在夜間還戰戰兢兢、懼怕於世的模樣,可見真實身份非同小可啊!」
「……。」女子不發一語。
「要是是平日的我找到你,可就不會輕易放過! 」
不是故意打破昔日的規定,而是今日來到此的目的並非是要扼殺這女子。
三日月明白唯有現在,主人不會與眼前的人為敵。
「現在的我,是以三好長慶的身份前來與你相見。」
主人如此言說,刻意提及女子熟識之人,真正的用意是什麼?
可想而知,是想讓眼前的女子稍微放下戒心。
「你到底是……。」
女子啞然失色,頓口無言。
眼前的人仿佛看透一切,讓人猜不透。
抑制不住手中的顫抖,喉嚨頓時發不出聲音,混亂的思緒佔據她整個大腦;為何知曉他們會定期在此碰面?她與三好長慶之間的關係怎麼可能有第三者知道?
主人沒有多加隱瞞,而是清楚交代著: 「我無意間讀了你們的信,信中全是名為月兒的來信,而你就是月兒,見到你以後,我更確信了你身為女性這件事。」
「這不可能!」
耳聞此話的女子不信,當場駁回著: 「那些信每次見面都會燒毀……。」
在她眼前,如稍縱即逝的璀璨煙火,連同藏匿多年的思念一起燃燒殆盡。
一直以來,她和三好長慶都是這麼做。
為了掩蓋證據,懼怕萬一,藉由燒掉來往書信來毀屍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