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三秒,无事发生,王满财放松下来,他挥着大刀准备看下去。
“王满财你住手!不要!”
景桁冶拼命朝着郦允霏那边扭动,却被身边的人用力扯回来,他看到地下的女孩释然地笑了,眼角含泪,好似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他绝望,他不愿!他不想要她死去,愤怒到自己快要压制不住体内妖性的发作。
“住手!”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如流水地涌进来,在王宅每个人的身上都架上了刀,刀刃比他们的更锋利,泛着瘆人的寒光,。王满财转身看吼叫的人却不曾想自己脖子边上也架了一把刀,轻轻一扭脖子上就出现了血痕,他嘶了一声。
“哟,王满财你可真是不小心啊,自己的颈怎么去碰了人家的刀啊。”吴县令挺直了腰杆仿佛一副为那把刀鸣不平的样子。
“原来啊,让我等那么久,原来你已经有后手了!”王满财有些癫狂地低笑,他看着地下压着的郦允霏,随意地扔下刀,松开掐住她的手,缓缓起身,脖子上的刀还横着,他一狠心自己在刀下了解了自己。
血喷撒在周围人的身上,地下的郦允霏更是遭难,那血喷到她的脸上,血点下是她难以掩藏的惊恐面容,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第一次看见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自戕,那么近那么直观。
可是她也只是害怕了一会,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景桁冶跑去,“景桁冶你…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带上了颤抖,紧盯着他,突然用力抱住他,在他耳边似是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道:“我们都活下来了,没事了……没事了。”
景桁冶感受到自己后颈有一片湿凉,他扶起趴在自己身上的郦允霏,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她的脸,为她擦去染了血的泪水。劫后余生地朝着她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王宅的人都被带回去了,在大牢里等待自己的结果。被马车拉走时还能看到王宅被贴上了封条。夜里起来的百姓,嘴里也是不饶人,手里也不忘扔烂菜瓜果。
一场惶恐依旧没能缓过来,在吴县令安排的驿站里,郦允霏躺在汤池里,温暖的池水也没能抚平她惶恐的心,她当时多担心自己会死,她怕自己去不了京城了,她又怕自己在跑去王宅的途中反悔,救不了景桁冶怎么办……好在一切都顺利解决。
砰砰。
“允霏你好了吗?”屋外门景桁冶正敲着,郦允霏收回凌乱的思绪,应答:“我没事,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吴县令来了,到了些吃的。”景桁冶说道吃的不自觉笑了,他回想起刚刚吴县令说的:“郦姑娘来找我时跑得可快了,现在休息一定会饿,我到了些吃的来。”
“那你替我谢谢吴县令!”
景桁冶再次敲了下门,说道:“你慢慢来,我先下去了。”
郦允霏泡在水里,脸上的血污已经被洗干净,刚才与景桁冶的对话不自觉让她感到放松,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她紧绷的神经得到了休息时间她任由自己溺进水里。
景桁冶回到房中,吴县令正在细细打量房中的花草,看到他进来立马端正了自己的仪态,变回了原先那副文人墨客的模样。
“景公子,老夫没想到今夜会有如此遭遇,若不是郦姑娘来了,老夫可能就助纣为虐了,成为他王满财的帮凶。”吴县令说完对着他道谢作揖,景桁冶连忙扶起他,嘴里说着不用。
“就这些吗吴县令没有说什么了吗?”郦允霏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瞧着景桁冶。
景桁冶坐在她对面的桌前,手撑着脸问她:“怎么?你还希望他说什么?”眼神似有似无地撩拨她,他知道自己这样逗她,她一定不禁逗。
果然,郦允霏将头埋进被褥里,逞强道:“我没有,我只是以为他会说些别的什么的……快灭灯吧,明日我们还要赶路,早些休息!”
双眼被被褥遮住,只有耳朵还能听到,她听到那人的轻笑,随后是桌椅移动的声音,和衣物摩擦的声音。她抬起头想要看景桁冶是否离开,却不曾想对方已经知道她心中所想,站在床前弯着腰背着手看她。
一抬起头就看到景桁冶笑脸盈盈地看着她,语气轻佻:“怎么?想我了?”
郦允霏脸色肉眼可见地变红,她扯过被褥盖在身上侧过身,说道:“你……你怎么没走,你快走吧,你也累了……”
景桁冶看着她的背影挑起眉点头,“好吧,那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