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纱拖着疲惫的身子磨蹭到彼岸身边,想着白衣女子见到彼岸时说的那句话,问彼岸,“姑奶奶,你和她认识?”
听见下面有人在聊八卦,任不远也停下手上的活,准备洗耳恭听。
彼岸盯着他呢,“抓紧修!”
任不远只好作罢,继续修缮墙面。
彼岸和红纱找了一处桌子坐下来,“她啊,是天上的司命。”
“司命?!”红纱今日不知惊了几次了,“就是天上那个掌管命运的司命?!”
彼岸颔首,实在懒得多费口舌。
“天上的人,怪不得疯癫成这样还有一股子清流气!”红纱又投来仰慕的目光,不过一瞬,她又平静下来,对彼岸道:“对了,姑奶奶,这司命今日到客栈时神神叨叨,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彼岸神情变得严肃,问道:“司命所言句句为真,她可同你们说了什么?”说着,彼岸瞧了一眼任不远,那慌乱的假动作实在太明显。任不远偷懒了,彼岸没管,算了,偷就偷吧,反正这活是他的,早晚都得干完。
红纱将今日司命到客栈说的话一字不差的重复给彼岸,彼岸听后陷入沉思……
“世间分做九层……这是最下面的一层……四根钉子……”
彼岸去陌花想知道的答案竟然在司命口中知晓了,“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何人?”
红纱只道:“她说的含糊不清,一直重复是他做的。”
“他……”
天地间能有本是做这件事的,还能是那个人?若真是天道所做……该当如何……
人、妖、鬼在同一世间终究不是办法,假以时日,人族终将走上灭亡。妖的寿命绵长,可终有寿尽之时。而鬼呢,为娘娘钦定之人方可魂魄不散,为地府效命,那些无名野鬼,终有一日会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彼岸恍然,“做这件事的人,是想要这世间回归最初……”
“什么想要回归最初?”彼岸的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小,细如蚊呐。红纱皱着眉头,问她。
“没什么,你看好他,别让他偷懒,我去会会这个司命。”彼岸扔下一句话,起身上楼。
任不远听见彼岸的话,紧忙开始手上的动作。红纱死死盯着,一副今日不弄完,别想休息的意味。
彼岸上了客栈三楼,这里视野最为开阔,能看见一眼望不尽的彼岸花海,彼岸略略瞧了一眼,“好些时日未曾看过了。”她欣慰的抿起唇,微勾唇角,推开司命的房门。
房间内司命畏畏缩缩的坐在榻上,眸子飘忽不定的撒么着,见到彼岸进来,更是用力裹紧自己的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
“司命大人方才说见过我,可是上次在玉露时见的?”彼岸的语气温柔,很自然的坐在司命榻边,认认真真的盯着司命。
司命锁在身前的手松了松,“玉露……”本还在思索中,她猛的扑到彼岸面前,她们脸挨着脸,眸子对这对方的眸子,之后司命又缓慢挪开身子,坐在榻上大笑,“哈哈哈哈,竟还有人记得玉露……”她笑的忧愁,伤感。
“如此说,你知道他的,对吗?”司命止住笑意,再次离彼岸很近,很近。
所以……他是谁?
彼岸心里很懵,却不敢明示,毕竟这天上的司命大人现在疯疯癫癫的,想从她嘴里问出些话来,必定不能刺激到她。
彼岸抿着唇,一时实在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沉默作罢。
司命也是不闲着,这一顿功夫也不嫌累得慌!她瞧见彼岸沉默着,又坐在榻上,眸子里的泪水簌簌落下,“所以,你不认识他,对吗……”
“那若不认识他,我同你讲讲如何?”司命用着恳求的目光看向彼岸。
此时彼岸只想跳过这一话题。
因为这一切都偏了!她来此只是想要问司命一些关于钉子的问题,还有如何才能让这世间恢复如初,至于这个莫名其妙不清不楚之人,她不感兴趣!就算这个人是一切的罪魁祸首,也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解决这一切的最好办法。
彼岸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对司命摇了摇头,用着她鬼生很难再有的温柔语气对司命道:“司命大人,彼岸这次来是想问您关于这四根钉子之事……如果您想要同我将故事,还望等我问个明白再讲也不迟。”
司命愣了愣,“四根钉子?什么四根钉子?”她露出疑惑的神情,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曾说过这四根钉子了。
彼岸犯了难,这司命哪里是司命,她就是个疯婆子!一会正常一会又不正常,神神叨叨的能从她嘴里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