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浑身都在颤抖,他想他再也不可能去花店卖花了,鲜红的玫瑰就像是浓稠的鲜血,是景光的血。
花瓣散落一地包裹住景光逐渐变冷的身体,冷意自脚跟袭来,安室透感觉自己的膝盖变得脆弱,甚至无法支撑他站立。
他也被永远的包裹住了。
“大哥,苏格兰死了……”
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伏特加弱弱的提醒,这三十层高的天台上的风吹的人彻骨寒,绕是伏特加这种体格也扛不住。
一开始以为今晚能抓住大鱼的琴酒基安蒂凭着一腔热血完全感觉不到冷,只有伏特加努力的扯着黑色风衣。
基安蒂不满的骂了一句经典脏话,没想到最终只有苏格兰这个该死的卧底挨了枪子,这完全背离了她的预期。
又是女儿红这个讨厌的家伙来搅局,真是不明白组织为什么对她如此宽容。
“这算什么,今晚白跑一趟吗?”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尾声,基安蒂还是没有收起狙击枪,她的瞄准镜一直对准对面的天台。
她一瞬间的情绪不稳定,暴露了她的存在,赤井秀一和安室透敏锐的察觉到了他们正被瞄准。
绘梨熏虽然没有感觉到,但是这会子琴酒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她大致是能猜到的。
她朝着唯一适合狙击的位置望去,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礼帽,让薄纱遮住脸上的表情,只剩红唇意味不明的勾起一抹微笑。
琴酒并未表态,实际上疑心病晚期的他和基安蒂有同样的想法,希望天台上三个多多少少有点问题的家伙们物理消失。
但是偏偏最不讲理的组织在对待卧底叛徒这一方面最讲理,处理内部人员必须要有证据。
”再等等。”
他还是不死心,想要找出他们露出的马脚。
安室透直愣愣的站前原地,看着绘梨熏走到诸伏景光的尸体前,将手里花瓣都散落的差不多,大概只有原来三分之一的花瓣勉勉强强挂在花托上的玫瑰花束放在了诸伏景光的胸口,也是他中弹的地方。
“咦?这是什么?”
绘梨熏发现尸体的口袋里有凸起的地方,染了一手的血将那东西掏出来,是一部完整的手机!
“哇哦,大发现哦。”
她就蹲在那里,毫不顾忌身旁的已经没有生气的手机原主人,直接开始破解密码。
那是景光的手机!不管是景光的私人手机还是和公安联络的手机,都不能落在组织的手里!
安室透喉头一哽,呼吸逐渐困难j起来,就算是处于极度悲伤的时候他的大脑还是在积极运转,他只觉得轻飘飘的,已经无法从景光的离去中感受到痛苦了,将哽咽咽下去后他又是伪装完美的三面颜。
“这个手机不如给我?让我带回去用电脑破译才能获得全部的信息吧?反正叛徒已经死了,留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
安室透一脸不耐烦,留在这个地方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他伸手要拿那部手机,却被绘梨熏一巴掌甩开。
“你别添乱,我现在正在紧要关头……等等,这是什么?”
绘梨熏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卡农,诡异的铃声在空荡荡又黑暗的夜晚让人毛骨悚然。
她愣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将手里的手机扔掉然后拉着旁边的安室透就往刚才她安装轮滑的地方跑。
被遗忘的角落里的赤井秀一虽然不在状态,但紧跟其后。
“怎么了?”
两人同时发问,绘梨熏不回答只是急急忙忙的将绳子往自己身上套,还不忘招呼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一起。
“来不及解释了,把自己绑结实。”
这个时候赤井秀一才发现刚才并不长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一眼望不到头,是那个接应的人又延长了吗?
确认绳子结实无误之后,绘梨熏就直接往下跳,甚至没有给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反应的时间。
由于大家都绑着一根绳子,绘梨熏跳下去了,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就像是咬钩的鱼被鱼竿吊起一样,连反抗都来不及就被绘梨熏坠了下去。
夜风哗哗的刮过吹的绘梨熏脸生疼,她的帽子早就不知道被吹去哪里了。
只能努力控制自己在空中的姿势,免得一不小心撞上墙壁。
卡农的声音渐远,绘梨熏这才给出解释。
她努力的在风中大喊:“那个手机是炸弹开关,狡猾的苏格兰给我们摆了一道!穷途末路他小子肯定下手极黑,说不定他想把整栋楼都炸掉呢!”
说完在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看不到的角度,没忍住笑出了声。
炸弹可不止是在这栋楼,对面那栋更高的废弃楼安装的炸弹更多,希望琴酒他们能跑快点。
这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呢?一切都是可恶的苏格兰干的,她和另外两瓶威士忌也是受害者呢。
“琴酒,他们不见了!”
基安蒂眼睁睁看着三个人飞快的跑到死角消失,懊悔自己怎么不早一点开枪。
“什么声音!”
除了卡农的声音,伏特加隐约还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跑!”
生死关头琴酒敏锐察觉到了危险,老道的经验让他立马选择撤退。
下一秒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