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法。”王悦宜边操作仪器边解释,“首先用侵入式脑机接口捕捉风铃的意识,反向追踪锚点;然后切除锚点时启动时间锁;最后注入基因锁纳米酶重建突触网络。”
萨利盯着屏幕:“时间锁?”
“我的能力。”王悦宜言简意赅地解释,“能短暂冻结时间,方便操作。”
风铃躺好,闭上眼睛:“我准备好了。”
王悦宜戴上手套,额头罕有地渗出冷汗。晕血症的阴影逼近,她强压下不适感,专注于手术。
萨利递来麻醉剂,问:“为什么不用全麻?”
“我需要她保持部分意识,方便追踪时间锚点。”王悦宜注入半麻剂,避开风铃头部的血管。
手术开始。
不多会,王悦宜就打开了风铃的颅骨,露出大脑。
鲜血涌出,铁锈味弥漫,眩晕感袭来。
“该死!”她暗骂,强行稳住发抖的手。
刚要插入脑机接口,风铃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
“血压骤降!”萨利提醒道。
王悦宜立刻启动时间锁,在静止中调整注射位置,避开一根细小的毛细血管。
时间恢复,风铃停止了抽搐。
脑机接口连接成功,风铃的意识波动在全息投影中出现。王悦宜顺着信号逆向追踪,锁定时间锚点。
“找到了。”王悦宜冒着冷汗,“比预想的要深。”
说罢,她迅速地拿起了钢制的手术刀。
手术中途,血液溅到王悦宜脸上,恶心感涌上来,令她眼前发黑。
“你还好吗?”萨利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没事。”王悦宜咬破舌尖,再次用疼痛对抗晕眩,“继续。”
手术刀小心前进,避开神经束,逼近时间锚点。
全息投影显示离目标只有零点三毫米。
“准备切除。”王悦宜再次启动时间锁。在凝固的时间中,她切除了那个米粒大小的异常组织。
时间恢复流动,风铃的生命体征波动剧烈,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神经网络崩溃了!”萨利紧张地道。
王悦宜取出基因锁纳米酶,大喊:“快!帮我固定注射器!”
萨利不愧是手术台上的老手,迅速协助,王悦宜成功地将纳米酶注入风铃大脑的七个关键点。
液体扩散,重建断裂的突触连接。
一分钟后,警报停止。
风铃的生命体征平稳。
“成功了?”萨利不确定地道。
王悦宜缝合完伤口,虚脱般地靠墙,道:“等她醒来后才知道。”
清理完手术痕迹,王悦宜和萨利守在风铃床边。
这时,墨渊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情况如何?”
“手术完成,在等结果。”王悦宜已经恢复了部分体力,平静地回答。
大约两个小时后,风铃的眼皮颤动,缓缓睁开。
“感觉怎么样?”王悦宜俯身轻声问。
风铃眨了眨眼,眼神清澈,没有了之前的迷茫:“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萨利检查了一下风铃的各项指标:“神经功能正在恢复,记忆测试也通过了。”
他看向王悦宜,眼神复杂:“没想到,你真的做到了。”
王悦宜如释重负,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她朝萨利点了点头,两人之间倒也无需多言。
“我的头还有点疼。”风铃轻声抱怨,伸手摸了摸被绷带包扎的头部,“不过,我好像能记起小时候的事情了,真奇怪。”
王悦宜笑了笑,这大概就是拆除“定时炸弹”的最好证明。
她看向萨利,此刻他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是欣慰,是考量,又或许是如释重负,更多的是难以琢磨。
“外面情况怎么样?”王悦宜问通讯器另一端的墨渊。
“六角帮的人还在搜查,不过风铃手术成功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墨渊回答,“赤松风应该很快就会做出反应。”
“很好。”王悦宜微微勾起嘴角,“我们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