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上坛下所有的目光都顺着纯酉酉聚集到了纯以宁身上。
她转身要跑,却被一个拿着牌位的男人拦住了去路,“你跟坛上作乱的女人是一伙的?你们想做什么?为什么破坏道长做法!”
“啊……她……她是我妹妹,天生有些痴傻……实在对不住!”面对男人的指责,纯以宁有些手足无措,结巴着解释着。
可众人明显不领情,其中一个拿着牌位的妇人哭的梨花带雨,跑过来拽住了纯以宁的双臂怒斥着纯酉酉的不当行为。
纯酉酉哪分的清谁错谁对,看到有人拉着纯以宁吼,就气得过来一把推开了妇人。
这行为非但没有帮二人脱离困境,反而被人群围得更紧,倒地的妇人更是愤怒,被几个同样拿着牌位的年轻男女搀扶起来后对纯以宁二人怒骂。
“啊啊!”
纯酉酉刚大声地要“回嘴”,就被纯以宁吼住了。
“行了!你闭嘴吧。”纯以宁被弄的烦了,本就是自己人的错,哪还能任由纯酉酉胡闹跟这些人骂起来。
“诸位,实在抱歉,我这位妹妹天生智力残缺,都怪我方才没有将她拉住……”纯以宁回想着闻子浩他们的说话方式,对众人躬了身,像模像样地模仿着。
“纯姑娘?!”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原先包裹的密不透风的人群自行开辟了一条道路,两个仙气翩然的男子从中走了出来。
“纯姑娘,好久不见!”
来人竟是纪聿安和谢行川,不似纪聿安的惊喜,谢行川很平静,脸上还是同往常一样的平静无波,他稍稍对纯以宁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去法坛正中与那些道人交涉去了。
“好久不见,你们怎么会在这?”纯以宁有些欣喜,但面对眼下的情况实在笑不出来。
“我和师兄观测到附近灵河有异动,特意过去查看,可赶到时并无发现什么异象,便又折返,附近正好有个城镇,便过来歇歇脚。”
纪聿安是真的不拿纯以宁当外人,将二人的行程一股脑地全盘托出了。
“……”纯以宁有些心虚地瞧了一眼旁边的纯酉酉,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原是凌云仙山的两位道长,失敬失敬。”
交谈间,坛上的谢行川已跟对方交代了身份,师兄弟二人刚要将纯以宁两人带走,却再次遭到了人群的不满。
“这……”面对众人的怒火,一向处事得体的谢行川也犯了难,“这是何故?”
“道长有所不知,最近这个镇子上频频有人无故离世,故而请我等过来招魂问话。”那位拿着铃铛的道人瞥了一眼纯酉酉,“可做法途中,这位姑娘突然冲上来喝了坛上的纯净之水,打断做法,这些亡故人的家人自然心有怨念。”
“频频有人离世?”听闻这话,纪聿安也不再与纯以宁寒暄,速速走上了法坛。
“正是,无病无灾,都是在睡梦中无故离世。”黄袍道人声音也沉了下来。
“可是有妖孽作祟?”反正也出不去,纯以宁也顶着尴尬上了法坛,关心起这件事来。
那道人一愣,多看了纯以宁一眼,摇头道:“并无。”
纯以宁觉得奇怪,“为何如此肯定?”
“这旁边便是灵河,灵河边无妖孽。”
那道人答了,但纯以宁听得云里雾里,但对方似乎觉得知道其中因果才是常识,他也不解释,直接收回了看纯以宁的目光。
“纯姑娘不知吗?有句童谣,百姓喝灵水,妖孽不敢欺。”纪聿安倒是很热情地跟纯以宁解释起来:“那育灵河里的水啊,有抵御妖的功效,只是喝入一点可能察觉不到,但其中的灵力会削弱妖的妖力,而长时间饮灵水的人,身上也有寻常妖魔破不了的灵障。”
“原来是这样吗……”
纯以宁的思绪又回到了涂山辽身上的伤,怪不得伤口止血了还不醒,怪不得灵佬说不能直接饮用育灵河水,如此的话,不知涂山辽现在如何了呢?
面对纯以宁的愣神,纪聿安全当时被自己普及的事情惊到了,“不碍事,天下之大,有不知道的东西很正常,往后有任何不知晓的,问在下便可。”
“是是,城镇并无妖孽,但人人皆无故横死,贫道今日也招了魂,但念了两遍招魂咒都无任何回应。”
见凌云仙山的道长对纯以宁的态度如此好,坛上道人也不由得再改语气:“不知姑娘和二位道长有何高见呢?”
“无故身死却唤不回魂……”谢行川沉思。
“拘魂鬼?有可能吗?拘魂鬼算妖物吗?”观莫观叙是纯以宁第一个想到的可疑的人。
“应当……不算妖物。”纪聿安不确定道。
“这样,各位都散了吧,贫道会留下跟二位道长商量对策,这两位是赫赫有名的凌云仙山的道长,我们合力,定能破局。”
那坛上道人先一步到法坛前招呼走了众人,可见他在这些人眼中的地位。
今晚看来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