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拾君话还想追问,但是白云歌没事儿人一样转身跑进了旁边的便利店里。
不一会儿,就见她举着个椰子块形状的冰糕出来。
她把另一个没开包装的递给墨拾君,“喏,给你压压惊。”
墨拾君不爱吃这些甜的,他摆摆手,“你都吃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似乎这话正中她下怀,只见她立马打开保包装,左右开工,“其实我就是那么一问,早就想吃上第二根半价的两个冰糕了!”
“呵。”墨拾君发出个气声,似是被无语住了。
“是不错诶,这次竟然没有踩雷。”她啃着冰糕对墨拾君说。
她发现墨拾君的眼神盯着她的冰糕不动弹,她赶紧把冰糕往自己身侧拿,“是你刚才说不吃的啊,现在惦记上我这个,可晚了!”
墨拾君心想我的眼神是在看冰糕吗?我分明是在看你。
墨拾君无语地扶额,跟前这人的脑回路总是这么跳脱。
刚才那么紧张的事态,似乎也不影响她现在如此闲逸地吃冰糕。
他的脑海里又想起对方把自己拉开时的样子。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如果他真的去抢冰糕了呢?
这个想法产生的瞬间,像是他也啃了一口那椰子冰糕,却因为冰牙,瞬间抖了个激灵。
墨拾君刚想抓住脑海里的刚才的感觉,就觉得那感觉像是脆弱的泡沫,轻轻一触又消散不见了。
*
电视塔附近的一个高楼天台上。
一只白皙的手把玩着一个沙漏状的钥匙扣,拇指和中指捏住小沙漏的两端。
“……58、59、60。”最后一粒沙落下去。
手指一翻,沙漏又倒扣回去,重新开始计时。
“时间好少啊……”
刘典典靠在天台边沿,打出手机里早就存上的电话。
“刚才我正忙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前几天你让我监测的东西有结果了,还是发你私密邮箱吗?”
“当然了,”刘典典一阵莫名,“难道你还想发我塔台的邮箱里吗?”
“……”电话对话沉默了一瞬,“你这边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我可敬谢不敏呢,”刘典典把钥匙扣收了回去,“我怎么用得起占星阁的郎师兄呢,你说对不对?”
那头的郎蓬余没理会刘典典的阴阳怪气,“那以后有时间随时再联系。”
刘典典没说再见就直接摁断电话。
我可不想有时间再和你联系。
刘典典拎起脚底下的一个大提琴盒,快步走到安全通道,一个闪身,就再也不见了身影。
*
白云歌把快递送给客户,立马来了一段贯口。
“您好这是您的快递请您签收感谢使用本公司快递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一转身,下班~!
这是今天上午的最后一份御剑快递了。
她呼出口浊气,手又压了下鸭舌帽的帽檐,抬头看了看天,“是晴天啊。”
“嗡”一声震动。
是墨拾君在发送自己的实时定位。
白云歌抿个嘴,今天上班的时候,让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发送定位,他还真汇报啊?
虽然她确实是害怕是不是墨拾君会偷偷跑掉,到时候给自己的什么“天选之子辅佐大业”开个天窗。
白云歌醒醒嗓子,发送个语音,“你从食堂拿两份饭,一会儿桥头的街心公园见。”
几乎是瞬间的回复,“好的。”
她又划开手机屏,“都这个时间了啊。”白云歌感慨完,再点开配送的APP,给自己的工作状态点了“下线”。
分配订单的机器大爷是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可能正是饭点,街心公园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太阳正晒,白云歌无聊地看了看天。
嗯?
突然,一阵尖锐的哀鸣从附近的小树林里传来。
白云歌起身向那边看去,只见小树林里的其中一棵树上缠住了一只紫色的玄凤。
不是吧,这玄凤这么笨的吗?
她再定睛一看,原来是树上不知什么时候缠着几根断了的风筝线,那玄凤的翅膀被风筝线死死缠住,直接来了个“自挂东南枝”。
“你等等啊。”白云歌冲那小鸟说了一声,又突然想起不是随便一只鸟都是墨拾君,怎么可能听懂她说话啊。
趁着公园这时候人少,白云歌装不也装了,直接一个弹射起跳,一手扶着树干,一手尝试去解那缠绕的风筝线。
那玄凤却很不配合,在解开的瞬间还妄想再重新飞起来。白云歌眼疾手快把它又下捞了回来。
这玄凤一看就是家养的,屁股上竟然还套着个现下流行的鹦鹉尿不湿。
总在树上挂着可不是事儿,白云歌白云歌手上一撒,直接跳到地面。
玄凤的羽毛手感很好,白云歌不禁用脸蹭了蹭。
“啊?!”有人忽然拍了下她的肩膀。白云歌回头一看,竟然是拎着饭盒的墨拾君。
“你吓死我了,怎么你走路也不出声的。”她嗔怪道。
墨拾君从她的肩膀后想她身前看去,“你私藏了什么?”
“喏,我刚从树上捡了个鸟。”白云歌扭身想把小鸟递过去。
墨拾君看见这鸟,眉头一皱,狐疑地仔细盯着看了看,没接白云歌这茬,向后一撤,摆出拒绝的姿态,他随即用没什么感情的语气说:“你怎么总是捡鸟?”
“……?”白云歌好奇地看着墨拾君,“怎么啦,你吃醋了?”
说罢,她又用脸颊蹭了蹭玄凤。
墨拾君没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只挑着眉看着白云歌,“这你打算怎么办?也带回家里养着?”
“怎么了,我不就把你带回家养着呢吗?一家不容二鸟啊?”白云歌开着玩笑,她观察对方没有理会她的笑话,才慢悠悠说:“放心吧,家里有你一只鸟就够了。这鸟带着尿不湿呢,估计主人就在附近,看看会不会找过来吧。”
这还差不多。
墨拾君轻点个头,扭头向着周遭看去,随手用手指着跑过来的一个小年轻,“他就是这只鸟的主人,快还给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