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拍拍胸脯,“我不懂感情,但我懂男人。”
岑奕:……
有道理。
为知己知彼,她向山匪们请教:“你们觉得他喜欢什么?”
赵虎:“男人嘛,最喜欢的无非三样。”
高林:“第一,金钱。咱们没有,看他的样子,反倒像是出身于富贵人家,应该不缺钱。”
薛山:“第二,喝酒。但以他走两步就要喘半天的柔弱身子,怕是喝不了几杯。”
“那第三样呢?”
几个山匪嘿嘿一笑,不约而同地道:
“女人。”
*
翌日一早,岑奕早早起床。
她拜托赵虎等人打好洗澡水,自己采来花瓣,好好沐浴了一番,把自己洗得香香的。
随后她又下了一碗面条,给尉迟钦送去。
看见尉迟钦的脸,岑奕惊讶,“怎么才一晚上不见,你就又消瘦了。”
她把面放到桌上,“定是你昨晚赌气不吃饭的原因,快来吃我做的面。”
尉迟钦看向桌上的清汤面。
昨晚山匪烤的野味又硬又柴,难以下咽,他全都扔掉了。
而岑奕做的这碗清汤面,汤色澄澈,面条纤软,缀上两根野菜,更让人有食欲。
他尝了一口。
面条淡而不寡,清香可口。
短暂的惊艳后,他继续举箸,吃第二口、第三口……
岑奕放下心,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
他虽然昨日饿了一天,但他吃起面条还是吃得慢条斯理,赏心悦目。
在他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岑奕忽然道:“听赵虎他们说,你们男人都喜欢女人。”
尉迟钦的筷子一顿,明白了她的来意。
她这是为了灵魂共鸣,来向不知底细来历的他明送秋波。
岑奕已经学会,用对待尉迟钦的标准来判断眼前人的情绪。
因此,她当下就察觉到他又有些不开心。
她不知缘由,纳闷不解。
但下一秒,就因为即将要做的事而兴奋不已。
她扬起嘴角,“我们去花楼吧!”
尉迟钦:??
岑奕:“花楼里什么样的美人儿都有。”
尉迟钦吃完最后一口面,放下筷子。
“青天白日去花楼?”
“怎么会是青天白日?”岑奕给他算,“以你的身子和脚程,下山就要半天,到城内还得花上半天,等我们找到花楼差不多傍晚。”
尉迟钦:……
无法反驳。
岑奕终于能见识到花楼,整个人都洋溢着过年般快乐的气息。
尉迟钦不忍让她扫兴,便没拒绝。
岑奕向山匪们下达今日的锻炼指标后,便和尉迟钦出发前往山下。
顾忌尉迟钦的身体,他们走走停停,等抵达花楼时,天色早已暗下。
岑奕拉着尉迟钦就要进花楼,门口小厮拦住他们,“公子,姑娘,进玉春楼得给入楼费。”
岑奕没想到花楼还要门票钱。
她摸向钱袋,满满当当,全是空气。
维持了一路的笑容瞬间消失,好像进不去了。
这时,尉迟钦随手从腰带上扯下一块玉佩,丢给小厮,“够不够?”
“够够够!”小厮让出路,朝里面大喊,“贵客二位!”
二人踏进玉春楼。
岑奕挺直腰板,当有钱人的感觉真好。
因为出手阔绰,他们被迎到离一楼舞台最近的佳座。
有小厮给他们上酒。
岑奕闻了一下,便知是烈酒。
好奇心作祟,她端起酒杯想浅尝一口。
过于苍白的手,却将酒杯从她手中抽走。
岑奕诧异地看向尉迟钦。
尉迟钦:“你酒量很好?”
岑奕点点头,“嗯,我就醉过一回。”
尉迟钦:……
你也只喝过一回。
岑奕酒量一杯倒,虽说现在换了副躯体,酒量未必还那么差,但他不想冒险。
若她吃醉酒,以他现在的身体可背不了她,更别说遇到心怀不轨之徒时保护她。
他让小厮换了茶水来。
岑奕望着浮在面上的茶叶,心中遗憾。
她还没尝过烈酒呢。
幸而,很快就有乐师和舞姬上台,分走她的心神。
箜篌与琵琶在耳边震颤,犹如昆山玉碎,又似急雨打叶。
舞姬纱衣半透,赤足挂着脚链,随乐声轻盈舞动。
哇哦,真美!
岑奕全神贯注地欣赏舞姬曼妙的舞姿,一度忘记放下手中的茶杯。
尉迟钦凝视着她。
见她嘴角的弧度不曾落下,也跟着哼笑一声。
许久,一曲毕。
岑奕抽回神思,想起此行的目的。
她目光烁烁地看向尉迟钦,“怎么样,是不是很美?”
尉迟钦默然,他没怎么看。
这时,舞姬下台,换了一波人上来。
尉迟钦余光一瞥,就看到几个男人。
方才舞姬至少还有纱衣半掩,这些男人,竟然直接袒露胸襟,大方地露出身上肌肉的纹路。
“哇哦!”
岑奕听见后面一桌的女客人惊呼,她好奇地向台上看去。
才扭过头,她的视线忽然暗下。
停电了?
身侧,遮住她双眼的尉迟钦,看向舞台上精壮的男子们,冷笑一声。
投其所好,投的是谁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