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瞬间站定,后背往正番鸭胸前靠去,一个过肩摔,起手。
嗯,鸭子纹丝不动。
再起手,动的是顾展的胃。
他肚里一阵翻江倒海,哇---,头立马埋到正番鸭递来的桶里。
“还要接着跳吗?”正番鸭蹲在身边,手里拿着一次性湿毛巾,还端着杯水。
顾展那里回答得上来,他心里暂时只剩对正番鸭的感激之情,若不是有桶,他晚上就得留酒吧给王胖子拖地。
“回家。”正番鸭低声命令道。
哇——,顾展还是抱着桶。
一阵折腾后,顾展半裹着冲锋衣摇摇晃晃地跟在正番鸭后,被拖着往家里走。
他本想接着回场子再战,但正番鸭的脸色实在阴得吓人,想想干脆回家,反正今天也没心情卖酒,玩也玩够了,回家睡觉。
顾展虽然不知道正番鸭为什么脸色不好,但好歹人递了个桶,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他视线模糊地硬撑给顾影发了个短信,让她带着床下楼,接自己。
顾影带着粉色折叠床,在车库门等到自己的哥哥。他正歪歪扭扭地被阙总拖着胳膊往车库走,一只手啪啪啪地不停地打着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放开我,放开我。”顾展抱怨了一路,没有结果。
直到见到顾影,阙东朝才松开手,把顾展交给顾影。
“你哥轰炸机喝多了,在酒吧耍酒疯脱衣服。”阙东朝说。
“听他胡说,还没脱就被他拉下来了。”顾展反驳道。
“我不拉你,你就脱了。”
阙东朝接过顾影手中的床,道谢着,他本以为要睡一个冬天的地板,没想到小姑娘竟带了张床给自己。
“脱光怎么了?”
顾展酒疯没退全,冲锋衣一甩,双手交叉抬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T恤脱了。
他赤裸着上身,转向阙东朝,问:“好看吗?”
阙东朝拿着床,顿时被下了定身咒般,他自然万分熟悉眼前这白玉般的躯体,骨架纤细,薄肌覆体,从温润到热烈,要经过的每个步骤他都不会忘。
顾展又向前逼近一步,黑瞳带着挑衅:“好看吗?”
夜里的风挺凉,吹的阙东朝脑清目明,他喉结上下动了下,暗暗握紧拿床的手,克制住要抱人的冲动,放床,弯腰,从地上捡起冲锋衣,一丝不苟地把顾展罩好,拉上拉链。
而顾影站一旁,捂着嘴,偷笑着看这对音痴发大疯。
自己哥哥发的是酒疯,她猜阙总大概是失心疯。
顾女王就没见过这么给人穿衣服的,袖子都不套,直接包好,扣到顶,自己哥哥像被装在个口袋里似的,只露个脑袋。
关键两人谁都没觉得有问题,一个伺候,一个被伺候,两厢情愿。
挺好。
看样子阙总已经被顾展小霸王迷得七荤八素了,至于自己的音痴哥哥,可能还在轰炸机的尾劲里神游。
她轻咳了一声,两人同时转过头。
“我哥晚上喝了多少?”顾女王想确认自己哥哥是酒疯还是恋爱疯。
“区区半套,多,额——”顾展抢着回答,带着酒嗝:“姐姐请的。”
“姐姐?”顾影没听懂,她和顾展的亲戚族谱里,是没有姐姐的。
“我的客人,都是比较成熟那类,你哥就喊人姐姐。”阙东朝解释着。
“好多姐姐,坐一排。”顾展又说,眼睛渐渐合上。
“原来阙总擅长这个类型,那我兼职下次把你带上。”顾女王听完灵光一闪。
她偷兼职时,很多私人派对客户都是事业有成的成熟女性,要求高,她想若是带着阙总去翻翻乐谱什么的,转移下注意力,自己也会轻松些。
“行啊。”阙东朝随口回答,他的注意力还顾展赤裸上身的冲击中没有回过神,也没在意顾影说了什么。
顾影回头与阙总交代了几句折叠床的用法,拉起哥哥的空袖子,把站着睡觉的人带回了家。
有床睡就是舒服,阙东朝一觉醒来,发现已过午,顾展没有来投喂肉包,而顾影在车库外,门敲得哐哐响。
她塞给阙东朝一袋面包,说哥哥今天没去上班,估计是昨天喝多了,早上老林上班前有来过一趟,帮请了假。现在人还睡着,让阙总傍晚去酒吧前,上去去看看,自己下午晚上都有课,照顾不上。
顾女王还交代阙东朝,说小电驴修好了,让他去后两条街的门店给骑回来,自己赶着上课来不及,帮个忙。
现在,顾女王已经默认阙总是哥哥的家庭编外饲养对象,哥哥养了大半个月,干点活,取取小电驴,应该的;哥哥没空,自己帮着投喂,也是应该的。
等到阙东朝取回电驴回家,天色也开始半暗下来,只见顾展一身休闲卫衣,站在车库门口等他。
“走吧——”顾展见正番鸭停好车,开口道,今天没上班,得去酒吧蹭晚饭。
他嗓子破得格外厉害,头也有点晕,估计是感冒了。
“你不舒服?”正番鸭问。
“有点感冒,可能被谁传染了吧。”
应该做晚脱衣服冷风吹的,但顾展完全不记得。
“晚上少喝点。”阙东朝交代。
顾展睇了眼正番鸭,不理他。
今天周末,酒吧热闹得着,天刚黑酒吧门口就停了不少车。
一台亮金色的的库里南大咧咧的横在在酒吧门口。
这车阙东朝眼熟,是他那傻弟弟的,全彰城独一无二的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