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宵自己又冲了出去,挥出渗出鲜血的鞭子,又一次结实的缠在喜气鬼脖子上。
丧气鬼趁机绕后,裳宵极快的将鞭子在喜气鬼颈间留下一道血痕,转身一脚踢在丧气鬼身上。鞭子在空中流转,再一次缠住丧气鬼并将他推开。
世人不是说遇见这两个鬼都必死无疑吗,我怎么看遇上我是你们必死无疑。
裳宵陡然间腾空而起,平日里柔软的花瓣倒像是利刃一般飞旋而出,像是点点繁星流出,直直贯穿喜气鬼的身体里,到此举明显冲动,裳宵来不及躲避就被丧气鬼的白绸勒住了脖子。
丧气鬼力气极大,徒手一拧就将裳宵的胳膊脱臼,手松松的吊着。
裳宵全身哆嗦,窒息感铺面而来,完完全全就使不上劲。
“裳宵!”
芍药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看着,一遍又一遍的哭诉着,而她又一次将目光放在钟觉浅身上:“仙尊,求你出手。”
钟觉浅看着,脸上神情莫测,但后悔占据大多数:“来不及了,生死局,一次定生死。”
没有多少时间留给裳宵,她只能在强弩之末的时候,又一次站起来看着她。
“小花妖,你即是执念,他们就是怕你的,你想想你先前是如何做的。”
钟觉浅提醒着裳宵,心里也在祈祷着她能够挺过去。
裳宵回头莞尔一笑,先用根茎修复好自己的断手,也不知是哪里的气息,猛然间贯穿全身。
钟觉浅最是熟悉,为什么,她体内有着自己的功法,置之死地而复生的岁原诀。
无尽的黑暗中,裳宵看着不见踪影的鬼影,定睛一看,看准机会瞬间转移,狠狠的掐着喜气鬼的脖子,看着旁边的窟窿。丧气鬼又想着背后偷袭,而裳宵放出花瓣插入丧气鬼的两肩。
裳宵掐着喜气鬼,看着她脸白的不似之前记忆中的样子,抬手化出一根莲花木簪,喜气鬼这才害怕:“陈裳宵,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你也别想在留这世间。”
对准窟窿,眼睛里面充满了血腥,裳宵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窟窿,就如同百年前自己亲手杀她的时候,心一狠,径直的插进去。
这次不同的是,裳宵一次次拔出,又狠狠得插入。
“早知道会牵连爹娘,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拿走你的尸体,我会将你的尸体一块一块的分解,丢到城外去喂你养的那群狗。”
丧气鬼冲脱了束缚,锋利的指甲又在裳宵脸上留下四道痕迹。
裳宵感知到巨大的疼痛。喜气鬼已经没有了力气反抗,慢慢的消散。
但裳宵还是没有松手,丧气鬼这时已经将裳宵的背部弄得面目全非,都能看见森森白骨。
裳宵只是转身,又一次将花瓣插入丧气鬼的额头间。
若是没有记错,就是这三处,父亲当时钉住的,就是这三处。
丧气鬼这时也无力,硬生生跌落在地上。
而裳宵却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一手拎着没有慢慢消散的喜气鬼面对着地上的手下败将。手一松,也就魂飞魄散了。
丧气鬼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裳宵缓缓落地,只是无能的吼叫。
裳宵没有回头,一步一步的走向钟觉浅这边。芍药和牡丹慢慢的凑过来,看着易碎的裳宵喜极而泣:“终于结束了,以后就不用因为他们心烦了。”
钟觉浅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道出个:“恭喜。”
子彦也顺着钟觉浅的话说着:“恭喜。”
“谢谢你呀,小道士。”
倒是刘必行略微得意的看着钟觉浅,满脸都是,看吧,我是对的。
“不用谢,我身旁这位仙尊,明明知道破解之法,却是最后相告。”
裳宵摇头,为钟觉浅辩解:“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但刚开始实力平等,哪里近得了身,也是后面钻了空子侥幸罢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仙尊。”
刘必行心里暗道:谢他做什么,他又没帮忙。
现在的裳宵身上没有几处好的,似一只破碎的纸鸢,一碰就碎了。
“多谢仙尊。”
裳宵又重复了一遍,也就带着笑背道而行。芍药和牡丹都在庆幸着,笑嘻嘻的跟在裳宵后面,就跟着她走:“吉人自有天相,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是呀,吉人自有天相。”
三人还没走多远,裳宵忽然间喷出一口鲜血来,在芍药和牡丹的尖叫中,一瞬间跪在了地上。
钟觉浅立马跑过去,就见裳宵开始七窍流血,手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芍药瞬间被吓得哭了出来,看着裳宵倒在自己怀里,而自己却是不敢碰她。
“我能做到的,我可以做到的。你看,我成功了。”
裳宵一直指着天,却是不知道到底是和谁在说话。
刚刚强装镇定已经耗去了太多的精力,本想着能走远一点,再远一点,这样仙尊就看不见了。
“谢谢你呀,小道士。”
最后的时刻,让我见到了仙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