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有多少绝对自由的时候?反正是越长大越少的。
毕竟“自由”这两个字本身就框框架架。
“时间过得很快。”盛夏说,“我也很快就要步入社会了。”
“我还要好久。”殷嘉瑞说,他申请的休学时间非常地长,几百天的世界变得安静不少。
在分别的路口,殷嘉瑞忍不住抱住了盛夏,在一个无人的角落。
殷嘉瑞觉得盛夏就是这个冬天里最温暖的人了,比太阳还温暖,还触手可及。
盛夏微微弯下腰,贴近殷嘉瑞柔软的嘴唇,和他接吻。
盛夏的吻永远都是无比温柔,粘腻中带着甜蜜。
松开的间隙,殷嘉瑞不停地告诉盛夏,说“我爱你”,或是说着“好喜欢你”,这些言语仿佛成了他们的短暂羁绊,一直都分不开。
盛夏听着殷嘉瑞黏糊糊的声音,又不顾一切地吻上去,这一次吻得要深一些,他的舌尖不断探入,像是索取着什么,殷嘉瑞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脏在猛烈地跳。
听到殷嘉瑞逐渐急促的呼吸声,盛夏才松开,但两个人的距离还是很近。
殷嘉瑞感觉自己的嘴唇特别湿润,他有些紧张,贴在盛夏胸口的手也立马放了下来。
“宝贝。”盛夏很温柔地叫着殷嘉瑞,“我要走了。”
“嗯。”殷嘉瑞还是有点不舍得,但又没法一直扯着他,毕竟他明天还要上学,“拜拜了。”
“拜拜。”盛夏向他挥了挥手。
殷嘉瑞的鼻尖忽然变得酸涩,他看着盛夏离开的背影,心中装满了不舍,好像真的快要变成眼泪溢出来。
可外面的人群中,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过殷嘉瑞没想太多了,他慢慢地走回家,打开客厅的灯,拿起睡衣,走进卫生间里。
热水洒在他赤.裸.裸.的身.体上,他感觉一滴一滴的水都在变成尖刀,刺向他最深处。
他一边罪恶地用手刺激自己,一边又在不断批判自己的罪恶。
他发现自己的心理越来越困难,那些贪婪的欲.望永远堵着,直到面色变得潮.红,直到开始被压迫到呼吸急促,都无法发泄出来。
殷嘉瑞觉得好难受,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他不断地回想那个绵长的吻,那些美好的言语,那些交错不齐的呼吸声。
终于,他崩溃了,疼痛感慢慢被发掘起,都无法发散这些罪恶情.欲。
他换上睡衣,走出了浴室,离开朦胧的水雾。
躺上.床后,他接到了林墨的电话,听着铃声,约莫过了几十秒,才愿意接通。
“嘉瑞,要睡了吗?”林墨问。
“嗯。”殷嘉瑞应道。
“你小姨找你有点事,你怎么把她拉黑了?”林墨问。
殷嘉瑞沉默着,又听见林墨说:“你把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吧,她找你有点事。”
“我不要。”殷嘉瑞拒绝道,“什么事都不要。”
“你先听她讲的什么,她要是骂你了,你告诉我。”林墨说。
“不要。”殷嘉瑞还是拒绝。
“嘉瑞,有些事就是很重要。”林墨说。
殷嘉瑞立马挂断了电话,他感觉越来越难受,可林墨都这样劝了,他还是把林延从微信、Q.Q,以及电话里的黑名单拉了出来。
果不其然,过了不久,林延打来了电话。
殷嘉瑞过了几十秒才愿意接通,接通了,他也没开口。
“你最近什么情况啊?一休学还把我拉黑了。”林延问。
殷嘉瑞不说话,他把手机放在耳边,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
“一直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林延又开口,“你是要逼我把你做的事说出来是吗?”
殷嘉瑞想到她无数次把外婆去世的事情怪罪在自己身上。
可现在他和做不出反驳了,他觉得就是自己害的外婆病情加重,如果早点说出口,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也许外婆还活着,还不会那么痛苦。
“殷嘉瑞,说话。”
殷嘉瑞还是不愿意说话,他伸出手,打开一层又一层的抽屉,都没有发现任何尖利的东西。
好像是盛夏之前把家里所有的刀片都扔掉了。
过了会儿,林延又开口:“殷嘉瑞,你这一段时间在干什么?”
殷嘉瑞终于肯说话了:“睡觉。”
“睡觉也不至于把我给拉黑吧。”林延说,“这么讨厌我你完全可以早一点离家出走。”
殷嘉瑞觉得无法沟通了,他又开始不说话。
“怎么每一次我说话重一点你就不说话了?”林延问,“你太脆弱了,抑郁症不给你找上门就怪了。”
“嗯。”殷嘉瑞敷衍地应着,一直用指甲刮着手臂那一块皮肤。
“我倒是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