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煜枫头一次被认可,一时间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嗯……这个不够华贵,配不上弟妹。”
杜煜枫是见过同归的,只是同归的外表美艳,下意识就让人送礼都不敢送轻巧的。如今陆殊途拿的那只发簪不是说不好,只能说偏小女儿家些。
杜煜枫自诩成亲已久,摆出了一副高人姿态,在一旁看了几番,“还是这个好,一眼就能抓住别人的眼珠子,保管弟妹满意!”
鎏金穿花发簪,通身以金丝缠裹,尾端缀了一个硕大的明珠,动作间明珠摇晃举在杜煜枫的手中颤颤巍巍。
实在太打眼了,都不能用引人注目来形容。
这平时佩戴是否太过突兀?
陆殊途抬眼看去,一时间起了疑。
京城贵女圈已经很久不时兴这般俗物了,一旁的伙计看的直乐。
每个店铺都会有一个“镇店之宝”,这种镇店之宝可能不会那么好看,但首要条件就是贵且大!
这种贵重又无人问津的东西终于迎来了“懂”它的主顾,老凤祥的伙计一时间连忙打起十分的精神,狗腿上前,“客官好眼光,这簪子可是十几个老师傅合力做成的佳品啊!”
有人吹捧,杜煜枫更加自信,拍着胸脯,“怎么样!不疑,我的眼光自然是没话说。”
最后这个簪子还是到了陆殊途的手中。
夏夜如水,同归拿到这个簪子的时候刚刚沐浴完毕。
沉甸甸的簪子差点晃瞎了她的眼,同归从锦盒拿出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就问:这是给我防身,还是给我救急用的?
只是同归话都到了嘴边还是闭上了,在整理一番措词后,她已经能够很好的压下那股子吐槽之意,笑着道,“真好看,你给我戴上可好?”
本打算拿出怀里另一只簪的陆殊途,闻言但是一怔,他仔细去观察同归的脸,“你,觉得好看?”
同归对着镜子左右摆弄,“嗯,挺好看的。”
镜子里,少女喜悦害羞的神色从铜镜中映出。
陆殊途虽不能理解,但也没能疑开眼,“那不疑给你带上。”
同归啼笑皆非。
转眼间,离八月之期更近了。
同归的身子已经有了起伏,这孩子来的不易,怀的也艰辛。好在终是保住了。
到了八月,同归的身子就五个月了,这时候若是打胎势必对身体会造成极大的伤害。
身子受损同归并不那么的在意,只是当腹中胎儿第一次踢她时,她却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这已经是有了生命的孩子了……
同归的心一会坚硬,一会又柔软。
有时候陆殊途回来撞见的就是她摸着腹部的母性之姿,到了这刻,他心里却忽然涌出一股难以遮掩的忧伤。
甚至他都能敢踏进那个房间,就匆忙离去。
亲事同时推进,这时的陆殊途已经与同归分居而眠了。
也并非是他不耐夜里照顾同归,而是因为年轻的身体在夜里总会有一丝躁动。
食色性也,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先前没有感觉,那还是因为这种事情不够具象,不能然后陆殊途切身体会。
可如今大事已定,同归再也离开不了。
陆殊途紧着的心就松下了,将这抹躁动摁下。
这夜
陆殊途罕见的没有回府,同归在院子里走了半刻钟后,便问,“去问问郎君今天是不是有事绊住了。”
明月彩霞闻言脚下生风的就走了。
后宅的所有消息都来源于前院的男人,是以男人们若想瞒住,一时半会还真难打听出来什么。
明月彩霞到底年纪小,敷衍的话也当了真。
再回到院子里时,带回来的就是些被搪塞过去的理由。
同归虽有些疑惑,倒也太担心,毕竟陆殊途若是死了对她而言也只有拍手叫好的份,如今只是公务缠身,便不在追问。
院子外,寻暗踱步,“如何?”
老仆道,“夫人已经睡下了。”
“那就好。”寻暗大大的喘上一口气,今夜本是正常跟随主子下署,可回来的路上却遇上了陆殊途的前对家,也就是前任锦衣卫李湛。
新帝上位,陆殊途为首的一脉得到重任。李湛也下了台,只是对于这种鹰犬般的存在,新帝没有一味的赶尽杀绝。而李湛也是用自己的人脉寻了个普通侍卫的散职。
李湛心中知道局势,也知道自己的倒台是为了给陆殊途的人让路,心中自是不好过。
他隐忍了许久,终于在这天放班路上“恰好”碰见了陆殊途,“陆公,有没有雅兴和我去喝杯酒。”
陆殊途斗倒了他的生父,但家族仍在,此时他已经成为了新的陆公。
听到话,陆殊途抬眼撩了他一眼,莫名笑了,“也好,不知李大人欲在何处设宴。”
李湛被这称呼激的心中火气腾的一下燃起,“不如就去媚香阁如何,那里的花娘可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