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黑暗,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云岁聿在脑海中描摹3号楼的轮廓,“视角”成功开启;他一睁眼,又变回了正常视角,再闭眼,等待一段时间后“视角”才关闭。
他好像摸到了些门道。
“视角”可以随时开启,但只有闭上眼睛才能关闭。
就是不同视角的来回切换,晃得他头晕。
“云哥,麻烦看一下3号楼的情况,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云岁聿回头看去,一大一小两个墨镜分别在君识和蒲地蓝脸上戴着。
……好家伙,有备而来。
王晚蜻迈着小碎步跑了过去,拽了拽君识的长袍。
“帅哥哥,我也想要。”
“有眼光。”
君识将一张符纸沿长边一折,手指捏着符纸中间,在王晚蜻面前一抖,一个更小的墨镜挂在了王晚蜻小小的鼻梁上。
“谢谢帅哥哥!”
很容易就满足的王晚蜻戴着新得到的墨镜跑回了居民的最前面。
“收到。”
云岁聿收回目光,看着3号楼,打开“视角”。
“3号楼,50层,每层四户,每户四人,共800人。”
云岁聿看向君识。
“能秒吗?”
“小瞧我?区区八百人,小菜一碟。”君识从云岁聿手里牵过王晚蜻的手,“等着啊,哥们去去就回。”
两大一小加后面零零散散的几个居民在强光的照射下走进了居民楼。
“开门,打劫。”
蒲地蓝连忙一个闪身把君识挤离门前。
“不是不是!那什么,小区送温暖!”
……真的没问题吗?
“视角”里越来越多的居民恢复双眼加入了扫楼销烟的队伍中,确认没有隐藏的危险因素存在后,云岁聿探向4号楼。
4号楼也是个50层的高楼,里面不是住宅,是监狱。
靠右的一侧是关押无眼居民的牢笼,靠左的一侧是看守的无眼人。
大部分无眼人聚集在底层,它们将出口堵住,像是防止什么人逃离。
云岁聿的“视角”由下到上探去,在第30层看到了秦故纵。
她双眼健在,身上又添了不少伤口,左臂最严重的那一处被木板和纱布固定,与身旁同样带着伤的几位姑娘躲在废弃的电梯口处。
那一层上下三层的无眼人已经被姑娘们打倒了。
底层的无眼人拿着骇人的弯刀一层层搜查上来,上层的无眼人顺着楼梯一层层搜查下去。
危险。
离她们最近的无眼人已经爬到了第28层。
顺手偷袭了楼道里一个又一个散发着腐臭味的无眼人,云岁聿拼了老命才徒步爬楼梯爬到了25楼。
谢天谢地,30层的姑娘们也不是吃素的,无论是爬上去还是走下来的无眼人都被姑娘们在楼道口布置的陷阱限制住行动,秦故纵一拳砸它个脑袋开花,再加上其他姑娘的补刀,一套连招轻松带走。
好在他目睹了陷阱发挥作用的全过程,小心翼翼地避开陷阱来到了30层。
“见到时队他们了吗?”
秦故纵眼睛一等一的好,云岁聿刚露出个头顶就被抓着衣领拽了过去。
云岁聿言简意赅地把目前情况一一告知。
秦故纵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
“这个,你见过吗?”
云岁聿接过来,细细看着,是那封倡议书的中间部分,红头标题和后面签字部分都被撕去了。
是有关小区居民团结一心、奋起反抗外来怪物侵袭的倡议书。
言辞恳切,字字泣血。
“致云雾小区的全体居民:
我是王晚蜻。
也是云雾小区里普通的居民。
我热爱着我们的家园。
我们曾经和睦友爱,我们曾经安居乐业,我们曾经在这里共同度过一段又一段美好且难忘的时光。
但是,外来无名的怪物占据了我们的家园。
它们没有眼睛、没有形体,听不懂我们的语言,也无法与我们交涉。
它们带来暗无天日的白昼,它们带来永不停息的冰雹,它们带来无休止的灾难,它们只知杀戮、迫害和侵占!
它们没有眼睛,就来抢我们的;它们没有形体,就来抽干我们的血、剥开我们的皮;它们没有去处,就来残害我们的亲友,侵略我们的家园!
居民们,同志们,同胞们。
它们看不到冰雹下曝尸荒野的居民,我们也看不到么!它们以同志的性命作乐,毫无愧疚、廉耻,我们就应听之任之么!无数同胞惨遭它们的迫害,我们就应让同胞白白死去么!
居民们!同志们!同胞们!
我们的性命需要我们自己拯救,我们的家园需要我们自己捍卫,我们的未来需要我们自己抵达!
我们团结起来!驱除外敌!恢复家园!”